的。今儿你们觉得小妇人自请和离就是不守妇道,也就是说,你们认为府尹大人判得不公了?”
三叔公不过一介庶民,哪敢质疑府尹大人,顿时萎了,一拂袖:“哼,老夫不与你这等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转而盯着苗夫人,白胡子一颤一颤,很是激动:“姜氏,你也看到了,这妇人出身平平,长辈说一句,她顶两句,老头子决不允许她进咱们苗家门户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傅芷璇哭笑不得,苗夫人明明是怜她,有意拉她一把,怎么到这三叔公那里就成了,她要嫁进苗家。
若非顾忌傅芷璇的名声,苗夫人真想顺口应了这话,气气这倚老卖老的东西。
但她青年守寡,深知没有男人的女人的难处。因而连犹豫都没有,当即反驳道:“你们想多了,阿璇是来替我做事的。至于阿铮的婚事,我另有打算,今年秋闱过后,我就会替他把婚事定下来,就不劳太叔公和诸位叔伯操心了。”
这话连傅芷璇都听懂了,也不知太叔公六人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作不懂。苗夫人的打算很明显,她准备在秋闱之后再给苗铮定亲,若是苗铮能一举高中,到时就能聘一官家小姐。
大燕的商户地位较之前朝有所提高,但跟官家比起来还是差远了。苗铮好读书,有意仕途,自然是攀一个做官的老丈人于他的前程最有利。等官场有了人,苗家的生意自然更加顺畅。
苗夫人此举可说是煞费苦心,但太叔公显然不理会,或是不愿理会,他摆起架子,训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铮今年都十九了,跟他同龄的男儿都当爹了,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有你这么当娘的吗?等到了地下,你有何颜面见伯庆?”
拿着鸡毛当令箭,句句揪住一个死人不放,连傅芷璇这个外人听了都倍觉恼火,更何况当事人苗夫人。
只是不知为何,苗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但却没翻脸,只说:“我心中有数,就不劳太叔公操心了。”
见她油盐不进,他们也不能硬是按着她答应了婚事,太叔公几人极为恼火,正欲找借口发作,就见苗铮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今日是月末,正巧是苗铮放假的日子,他从书院出来后就听来接他的奴仆说,族人又气势汹汹地上门了,因而弃车骑马,飞快地赶了回来。
“太叔公,苗铮潜心学习,暂无意成亲,请你们别再来烦扰我母亲了!”
苗铮整日埋头书海,人情历练有所不及,不知这一句话直接捅了马蜂窝。
太叔公一行揪着这一句不放,咄咄逼人地说:“无意成亲,这怎么行?伯庆膝下就你这一根独苗苗,你不成亲,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苗夫人深知儿子不是这群老油条的对手,忙站到他前面,把他往后推了推,冷声道:“谁说阿铮不成亲,我都说过了,年底就给他定下来。”
但太叔公几人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一个把柄,哪里肯放,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抨击苗夫人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为妻之职,为母之责。
苗铮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白皙的脸囧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想帮忙,又怕给母亲帮了倒忙。
傅芷璇见了,趁着太叔公他们不注意,起身,轻轻在苗铮耳边说了一句:“你就说嫌那姑娘丑。”
苗铮不傻,很快明白傅芷璇的意思,眼睛一亮,上前两步,挡在苗夫人面前,大声说:“太叔公,我娶,我娶还不行吗?”
太叔公几人大喜,立即逮着他说:“你可不许反悔。”
苗夫人气得狠狠拍了他一记:“胡说什么呢,你知道他们要你娶谁吗?”
这老东西一直觊觎他们的家财,给儿子说的也是他大儿媳妇的娘家侄女。
虽没见过那姑娘,但就凭她跟太叔公的关系,苗夫人就绝不同意。这些人安排这女子进他们家绝没安好心。而且他们家生意做得颇大,太叔公家虽也算不上穷,但离他们这一房还是差远了,门不当户不对,她岂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苗铮安抚地看了苗夫人一眼,红着脸拱手施礼道:“太叔公,阿铮愿娶妻,但非绝色不娶,否则若是娶个比张世同小妾更丑的女子,岂不是丢人。”
太叔公感觉不大妙,问道:“张世同是谁?”
苗铮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如实回答:“他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阿铮的同窗,他的小妾是倚兰坊曾经的头牌,馥香姑娘。”
这位馥香姑娘因身带奇香,美貌倾城而得名,曾有富商一掷千金只求见其一面。
太叔公没听过这号人物,但他身后那三个年轻人却是听过的。
听完子孙辈的讲解,太叔公不屑地撇了一下胡子,殷殷劝道:“阿铮,男儿娶妻当娶贤,怎可贪图美色,像什么话?”
但苗铮就是咬死这一点不松口,非要娶个绝色媳妇不可。
太叔公几人怀疑他是推脱,却没辙。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除非沦落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