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躲过死神手掌的阿尔缇斯特,抬头面对的就是背部完全暴露给他的敌人,恐惧和庆幸还未从他的脸上褪去,常年擅于把握时机的战斗意识已经驱使身体倾身发动袭击。
世界政府王牌间谍的实力不可小觑,逼近萨卡斯基背后时,他几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重创对方。
胜利近在眼前,阿尔缇斯特全心保持住了冷静,他挑选了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一旦萨卡斯基避开或者回身反击,这一记重击就会落在莉娅身上。
萨卡斯基会如何选择,数秒之前已经给过答案,他相信…
阿尔缇斯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攥住后脖颈,弯钩利爪深深嵌入他的肩颈,将他快速地拖离原地。
是负责监看守卫他的cp9。
他来不及恼恨未完成的攻击,尚还保持伸出攻击姿势的手掌传来烧灼的剧痛感。
定睛看去,暗红炎光穿透他的掌心,并正在缓慢地继续向四周侵蚀。
他原来待的位置出现一个深深的岩浆坑洞。
萨卡斯基目光深幽,野兽般的面孔上赫然是一双清醒的黑眸。
阿尔缇斯特不寒而栗,压迫性的危机感甚至暂时镇压住了他掌心可怕的疼痛:“那个男人…他在反利用我的果实能力!”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和大脑的联系并不能单纯用工具与控制器来比喻。他锻炼了二十年,才勉强保证自己不受自己果实能力的侵扰。
人类就是以□□为基本生存的生物,怎么可能轻易撬动躯壳对魂灵的禁锢?即便能做到,又怎么敢任由自己的精神状态处于极端不稳定的状态?
放任精神领域失守是极其疯狂的举动,阿尔缇斯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像赤犬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竟然能令他冒如此风险。
回应他的是遥望而来的眼神,杀气四溢。萨卡斯基没有追来,肃杀的视线却如影随形,跟随阿尔缇斯特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路奇收回余光,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保卫目标一路拖至偏僻海岸,丢进海水里。
待到对方即将沉入他够不到的深度,才将人拉出来。
“你不应该擅自出现在赤犬的地盘挑衅他。”
支开他跑出来搞偷袭,关键是还失败了,这意味着以后阿尔缇斯特在对海军方面,就是一枚废棋。
经过海水浸泡,果实能力造成的手掌伤势总算不再蔓延,但阿尔缇斯特的整个手掌已经是对穿中空的可怖状态。他狼狈地呛咳鼻腔里的海水,后颈几个血窟窿刺痛难忍,不比手掌好受。
路奇用豹人形态抓他,手上利爪没有留情。
他其实在阿尔缇斯特进入房间之前,就找到了对方的踪迹,只是与阿尔缇斯特被情绪钝化的感官不同,路奇的兽类直觉极其敏锐地发现了一点端倪。
强烈的预感让他远远止步在无形的警告范围之外,谨慎地不曾轻易踏入别的凶兽的领地半步,只是远望此处,静观其变。
“这件事我会如实汇报。”
路奇不知道莉娅现在是什么处境,但单从外表看,苍白疲惫的脸色也算不上好。
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阿尔缇斯特这种程度的敌人再次进犯,赤犬的羽翼下是比较安全的。
政府的人在二十海里外接应,他得先把阿尔缇斯特送出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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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了大半天,众人在酒库深处找到了酩酊大醉的一老一小。
喝空的酒桶四处乱滚,力利面色酡红,一条小胖腿压在白胡子的脖子上,两人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呼出来的气息都浸满酒气。
外面暴风雨的动静传到酒舱内弱化得遥远又模糊,安静清幽,除了有点凉,不失为一个微醺酣睡的好地方。
“老爹…”马尔科头疼地抓了把脑袋。
比斯塔捻着小胡子:“太任性了,这回很难过关啊老爷子。”
队长船员们无语地围着老爹和被拐带喝酒的小客人,护士团团长莫妮卡收到通知过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清脆而具有压迫感。围观人群自觉分开一条路,吐槽的议论声都被压下去了。
莫妮卡居高临下地俯视白胡子满足中带着醉意的睡脸,面色无波,只有光洁额头上爆起的青筋昭示了她内心的怒火。
咬牙切齿地吩咐把人抬到医务室,莫妮卡调了解酒药给两人灌下去。
哈尔塔不解:“怎么老爹也要喝啊,老爹酒量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醒了。”
解酒药散发着浓烈的酸苦味,别说被灌下去的两人无意识的痛苦表情,他们光闻的人都反胃。
以藏杵了哈尔塔一肘子,还是晚了。
莫妮卡幽幽冷笑:“喝成这个死样子还想舒服睡觉?你心疼你替他喝吧?”
哈尔塔立刻识趣地闭紧嘴巴。
大副不吭声坐在力利睡的床旁边,和被护士直接灌下去一大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