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岔开了话题:“话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出来呢,总有种背着仓持干坏事的愧疚感。”
“哈哈,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约会”两个字。
“我决定了,”我郑重地把茶杯放下,道,“我们待会儿买杯可乐之类的,干个杯吧,庆祝一下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出来玩!”
“好啊。”御幸很配合。
“还要拍大头贴!”我盯着他的眼睛看。
“……好吧。”
御幸屈服了,耶!我举起双手欢呼。
御幸似乎也并非他表现得那般不情愿,虽然面露无奈,但嘴角却噙着笑。我有时候在想,这家伙是不是太别扭了些,总是一副不需要别人关心也不在意别人想法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并不排斥与人亲近,甚至可能有点喜欢,只是从来不会说出口,犹如岸边垂钓的姜太公,只等有缘之鱼上钩——真是没法子,作为御幸少数的朋友之一,我就勉为其难“上钩”吧。
一如计划那般,我们买了汽水,打开易拉罐后气体便蹿了出来,随后发出悦耳的气泡声。我心情愉悦地喝了一口,气泡在我的口腔中绽放,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我惬意地不由伸直了腿。
“有这么好喝吗?”御幸觉得我有点夸张,但都说看着他人享用美食的模样,自己也会食欲大开,于是他也不禁灌了一大口,然后发出一声喟叹。
“嘿!干杯!”我举起易拉罐。
“干杯。”
铝罐相碰的声音是带了点隐秘的清脆,如同此时的我们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庆祝小小的特殊。
“嗝——”一下子喝多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嗝,然后引来了御幸非常放肆的嘲笑。
当我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指着不远处的自助大头贴时,御幸还是没忍住露出了想要逃离的神情,甚至脚尖已经向相反的方向偏移,但很快被我拽了回来,一同钻进那小小的房间里。
“摆点什么姿势呢?”我兴致勃勃地挑选着机器里的范例,但很快就发现这些并不适合我和御幸——怎么说我也没办法强迫御幸做出类似猫娘wink的动作,太奇怪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打棒球的动作怎么样。”说着便作出挥棒的姿势。
“行啊。”御幸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种动作就行。我看你盯了很久,还以为要选这个。”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多可爱。”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拒绝。”
我们最终拍了挥棒、干杯和单纯站立三个动作,只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总是令人觉得很陌生,于是当准备拍最后一张时,我选择在最后一秒挽住了御幸的胳膊,拍下了唯一一张称得上亲密的照片。
“你……”御幸满脸诧异。
我选择用装傻充愣敷衍他,然后跑去出片口,等待成品出炉。最后那排照片,记录下了我的冲动与御幸的惊诧,隐约红脸的我与一旁的少年紧贴在一起,而被偷袭的御幸偏头看我,嘴巴微张,惊讶万分。因为动作的突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我却异常喜欢。
“一人一半。”我笑着将裁好的照片递给御幸。
“……谢谢。”他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突袭中,看着照片出神。
他没有多问为什么最后我要“偷袭”他,收起照片后,他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时不时出口刺我一下。但也许是我的错觉,并排走在路上时,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偶尔,柔软的衣袖或是陌生的温热会擦过我的肌肤,带来一阵直达大脑的痒意,它令我不由回忆起不久前手心处感受到的肌肉与体温,还有令人怀念的、清晰的香气。
“接下来去文具店,然后去游戏厅!”
“礼物呢?”御幸问道。
我嘿嘿一笑,答道:“已经想好了,我自己做。所以,今天好好玩一场!”
御幸听了一愣,随后笑道:“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