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日日夜夜,她靠了别人多少次?
他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她已经有了新的依靠。
她怎么能向别的男人哭诉呢?明明他就在身边。
趁其不注意,傅砚辞夺过了她的电话,主动挂断了。
“傅砚辞!”江绾狠狠揪住他胸前的衣裳,眼中的恨意是那么明显。
他将手机还给她,刚才眼中的泪花早就毫无踪影,只剩下该有的狠绝和冷静了。
“我会把孩子安然无恙地送到你面前,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现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去公安局,二,就是回家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江绾重重松开手,甚至都把傅砚辞推得歪了身子。
胸前的那片衬衣留下深深的褶皱,突兀至极。
“如果想跟我去公安局,现在就开车跟我走。”
傅砚辞现在也摸清楚江绾的脾气了,知道在她盛怒的时候,吃软不吃硬,现在划分开距离,让她独处,看见自己的努力,才能让她真正泄火。
幼儿园里的一些领导跟出来,稍微跟傅砚辞说了几句,便分头驱车离开了,傅砚辞开自己的车,江绾擦了把眼泪,上车跟着傅砚辞去了市公安局。
江绾看不懂,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各层的领导守在监控屏幕前,调查着一帧一幕画面。
耗到凌晨,终于有结果了。
死气沉沉的监控室里,终于见了一点活气。
孩子现在还在京北市,那个男人的脸看不清楚,只留下一个黑影,初步判断,是方亦承。
他们现在在一家旅馆歇脚,距市中心有二十公里,下一步大概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高速路出口。
众人松了一口气,当下就准备往那个地方赶。
江绾撑着桌子站起来,紧盯着房间众人的举动,她要跟着去,她要亲自把孩子接到自己的手里。
“你回家等着吧,我到时候把孩子送回去。”
在临走之前,他扯住了江绾。
她的脸色并不好,下午滴水未进,提神吊胆耗到凌晨,身体看样子还是受不住。
“少管我。”江绾淡淡吐出一句,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欲望。
傅砚辞没让她自己开车,天黑不放心,强制将她塞进了自己的后车,原是想让她暂时躺在后车座睡觉的,但是路程将近半个小时,江绾没说一句话,就只是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就像四年前般。
她一有心事,就爱朝着窗外发呆,眉头紧蹙。
刚结婚那阵儿,他并不关心她,但是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她愁眉苦脸望着窗外的样子。
她当时到底有多不开心,才能让他记住这一幕。
傅砚辞将车停下之后,警察和武警已经前后包围了旅馆的前后门,公安厅厅长跟在傅砚辞的身边,在实时跟他汇报新情况。
江绾跟在最后面,旅馆老板毫不知情,见到如此阵仗顿时慌了神。
“这个人刚两分钟前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老板一看警察拿出方亦承的照片,就知道他们要问什么。
“当时带个孩子,但是孩子好像一直闭着眼,趴在那个人的肩头上,长什么样子,我没看清楚……”老板急忙解释道。
江绾听到嘉宝是那样的一个状态,心瞬间就提在了嗓子眼。
“什么叫一直闭着眼?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江绾问。
“我不知道那孩子是生病着,还是睡着了,反正特别安静,我看见他把孩子扛在肩头,一点也不在乎,把孩子一把就甩在床上了,都不怕孩子疼……”
越讲江绾越是受不住,全身的血液逆流,眼前的视线又恍惚了一片。
“他们真的刚走,我们都没来得及打扫房间呢,登记了一个三小时的钟点房,时间一到就离开了。”
傅砚辞从后面扶着江绾的腰,对老板说:“先带我们去他们刚才住的房子。”
江绾跻身走在前面,跟着老板把房门打开之后,床上的那片氧化了一半的血迹是那般的刺眼。
“嘉宝……”
眼泪糊了眼,但是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剩下的气力只允许她流眼泪,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警察及时保护现场,将周围一切无关人员清理出去,包括傅砚辞和江绾。
“你先别哭,万一dna检测出来后,不是嘉宝的呢?”傅砚辞拥着江绾,聚精会神一夜之后,他现在精神也是临近崩溃的。
又悔又恨,悔恨当初没有把方家彻底赶尽杀绝,留下这么一个把柄。
江绾受不了,他就受得了?
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以后还怎么面对江绾?眼见的幸福又要离他远去了。
“傅砚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能不能我去替他死……”
初夏穿的衬衣很薄,江绾的眼泪渗过皮肤,温度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