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弹奏着琴曲。
突然,他停下了,琴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问道:“世上真有这样的民谣吗?”
徐映春直视着他,回答:“原本是没有的,但当您开始弹琴,这首歌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这首歌简单直白,不押韵也不符合传统韵律,缺乏含义。
这首歌是徐映春即兴创作的!
桓九郎最先笑了出来,“薛郎,看来这位小娘子对你的抱怨不少啊。”
庾志跟着笑了,“确实,薛郎,你做了什么让佳人如此不悦,以至于被形容为‘凡人一个’,还说你‘心狠手辣’?”
那位中年文士也笑着说:“看来小娘子是来倾诉的!没关系,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哪怕是要将薛景碎尸万段,我们也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他看着一脸得意的徐映春。
薛景缓缓开口:“这话,本是我俩的私房话,你们凑什么热闹?”
他指的是自己与徐映春之间的甜蜜对话。
徐映春顿时无言以对。
她低声嘟囔:“你这郎君害我名声受损,小心我赖定你,非要你娶我不可。”
说到这儿,她坚决道,“还有,你家那些所谓的‘女’亲戚,我见一个赶一个,看你还敢不敢!”
面对她的威胁,薛景只是微微一笑。
此时,酒杯已漂至一位中年文士面前。
随着小船在水面上摇晃,这位文士吩咐随从取来一张宣纸,笔走龙蛇。
徐映春看着他笔触,心中不由地生出敬佩之情。
很快,一幅书法作品展现在大家眼前,引来一片赞叹声。
每当酒杯飘向薛景时,他总是轻轻一挥长袖,将酒杯推走。
庾志不满地喊道:“薛景,你这是不按规矩来吗?”
薛景斜眼看他一眼道:“我想遵守时,它自然就是规矩。”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桓九郎附和:“没错,没错,我想守时,它就是规矩!哈哈哈。”
笑声中,唯有徐映春惊讶地看着薛景,这个薛景,真是胆大包天。
原本她心中满是忧愁。
但与这群人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渐渐放松,变得愉快起来。
薛景不经意间瞥了她一眼,随手从湖中捞起一只酒杯,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随后,悠扬的琴音荡漾开来。
大家玩了一个多时辰后,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轻舟划动,人们陆续上了马车。
当马车刚起步,车夫停下,徐映春望向薛景和同伴们。
正当她沉思之际,薛景转过头来,轻轻挥手道:“映春不必留恋,先回去吧,想我了随时可以来薛府找我。”
话音未落,徐映春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薛景挑眉笑道:“映春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徐映春紧咬嘴唇。
周围的人已经笑成了一团。
在众人的笑声中,徐映春果断地道:“我们走。”
这句话一出口,笑声更大了。
而薛景则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抬头没看见妪麽,呼唤:“妪麽,妪麽?”
没有人回应。
徐映春大声问道:“有人吗?出来一下。”
连叫了几声,尚易才从后院赶来。
他满身尘土,显然是刚忙完什么事情。
徐映春看着他,问:“怎么这么安静?”
尚易没有直接回答,先是环顾四周,拉着徐映春进入屋内,关上门道:“刚才郎主的侧室李夫人来了,她说你既然已经是郎主的人,自然要受到她的管教,生活起居都要和阿微一样。”
“她还说你年纪小,愿意帮您保管粮食;所以,她带人搬走了仓库里的四车粮食,还解雇了五个仆人,包括妪麽。”
稍作停顿,他补充道:“我已经把妪麽他们暂时安置在新买的铺子里了,其他仆人去送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当尚易说出这些话时,他看着徐映春,怕她像以前那样。
然而,这一次,徐映春却异常平静。
她思考了一会儿道:“那五个被裁员的人,你去安排一下,让他们去管理新买的店铺吧!对了,那七车粮食都换成店铺了吗?”
听到这话,尚易点了点头,笑着说:
“都换好了!小姐考虑得真周到,要是换成平时,这七车粮食只能换三个店铺,但因为现在大家都很紧张,所以用粮食换店铺的价格低了很多。”
“我这次一共换得了十二个店铺,南街上所有出售的店铺我都买下来了,还有两条主街上的两个店铺。”
徐映春微微点头,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