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确实无法像青云党那样,花费数十年时间,培养出一个庞大到几乎令人绝望的情报组织。
但在单一情报的获取方面,李辞未必就一定输给青云党。
光是楚帝和朱美人所掌控的情报,就足够李辞发掘一阵子了。
再加上晴雅阁一众贡生,不遗余力的刺探追查。
李辞针对于灵月教的掌握,已经足够对青云党,展开有力的反击。
“灵月教左使,就在赵邸!”
随着李辞说出灵月教左使的藏身之地,郑琳的眼神,也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啪嚓!
因为用力过猛,指间的茶杯被直接捏碎。
郑琳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你想用灵月教左使的命,换你自己的命?”
“可以!”
“但只能一命抵一命,究竟是保你自己,还是保李雨潇?本公子给你选择的机会!”
几乎是郑琳话音刚落,李雨潇声嘶力竭的喊声,就已经响彻画舫。
“不要管我!”
“世子,求你了,你是恭王府唯一的子嗣,更是大楚的未来。”
“若你死在这,我绝不会苟活。”
李雨潇用力挣扎,远黛和沈留白却抓的更紧了。
二女不约而同的扭过头,不忍再看这
撕心裂肺的一幕。
她们很想放开李雨潇,甚至……拼上性命,掩护李辞和李雨潇逃走。
可惜,她们的一家老小,全都攥在郑琳手里,除了效忠,别无选择。
就在李雨潇嚎啕大哭,近乎哀求,让李辞赶紧走的时候,李辞却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笑,令李雨潇当场愣住。
因为那笑容,太熟悉了,只有当李辞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
“媳妇老师,不必担心,我会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郑琳眉头一挑:“你凭什么?”
“一命换一命,你的命,抵得上灵月教左使!”
郑琳心中早已权衡过利弊,既然灵月教左使已经暴露,结果无外乎是两个。
其一,与李辞达成协议,交换人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灵月教左使送出京畿。
其二,同归于尽。
虽然这会重创青云党与灵月教的联络网,但相应的,自太子薨,足足过去了十余年,才出了一个敢于挑战青云党的世子。
若能除掉李辞,付出一定的代价,也算在接受范围之内。
在郑琳的阴冷眼神注视下,李辞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
“郑公子,你算错了。”
“并非一命抵
一命,而是两命抵一命。”
“我或许会死在这,但灵月教左使和你,也会给我陪葬。”
郑琳不怕死,但他手里掌控着青云党大半情报网,他的死,将会为青云党带来难以想象的动荡。
郑琳已经预感到,李辞必有后手。
但他依旧不愿轻易罢手,凌厉目光,死死盯着李辞。
“整个长明湖,全都是我的人。”
“就算是太子本尊来了,也得死,就凭你的拳脚功夫,难不成能杀出一条血路?”
“呵呵,李辞,别怪我看不起你。”
“论智谋,本公子佩服你,论勇武,你甚至都不敢亲赴长旗县,救百姓于水火,懦夫而已!”
李辞毫不犹豫,一甩长袖,掷地有声的嗓音,予以有力回击。
“等你安插在黑尉里的奸细死绝了,本世子自然会亲赴长旗县!”
“至于你,何须本世子亲自动手?”
几乎是李辞话音刚落,长明湖畔已经传来阵阵密集的脚步声。
郑琳眉头微皱,顺着窗户看去,只见一队甲士,正沿着湖畔,朝这边移动。
为首之人,一身雄壮威风的朱雀铠,醒目异常。
恭王来了?!
不止恭王,李辞那两个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保
胜必旋也披甲执锐,带队逼近。
“这……不可能!”
“北山八百新兵,其中三百人,都是我派去的,恭王稍有动作,便可将他就地格杀。”
“只要恭王一死,北山豚牢那群养猪的废物,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郑琳猛地一转身,厉声低喝:“就算你知道北山豚牢有奸细,又岂能将这三百人,全都揪出来?”
“有心算无心,只要遗漏十人,就可将恭王置于死地!”
援兵已到,李辞紧绷的神经,随之松弛。
他终于等到反击的时刻了。
“郑琳,你那套对付在野官员,尚且游刃有余,但用在本世子身上,未免可笑了些。”
“怎么,欺负弱者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