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这么说,也不只是单纯的嘴贱。
梅忘情和梅恋尘都是薄西沉的同门师兄,薄西沉住的院子里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爆炸,他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起码会问清缘由,护好自己病弱的小师弟。
而这件事解释起来,又比较麻烦,仅仅魔气是从哪儿来的,就得牵扯出来天清真人和秦琉玥……余棠懒得多说,索性用床事糊弄过去。
古人都比较含蓄,没人会揪着床事问东问西。
果然,听到余棠坦率的承认,自己跟薄西沉“做了”之后,梅恋尘的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余棠:“这……这……”
孩子吓得,都结巴了。
梅忘情就跟在梅恋尘身后,余棠那句惊世骇俗的“做了”,他也听到了。
但很显然,哥哥并没有弟弟那么好骗,梅忘情用眼尾轻飘飘的扫了余棠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然后,他移开视线,看向了薄西沉。
薄西沉抿着薄唇不说话,他垂下眼帘,蝶翼般漂亮的长睫毛,在他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他立在寒风中,清冷又单薄。
梅忘情脱下外衣,然后走到薄西沉跟前,将外衣披到了他身上。
“今晚,先去北院歇息吧。”梅忘情说,“其余事,明日再说。”
薄西沉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梅忘情,一起去了北院。
见状,梅恋尘也扭头询问余棠道:“师妹,你有地方住吗?北院还有几间空房间,如果师妹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将就一晚。”
“多谢师兄。”余棠冲梅恋尘拱了拱手,然后也跟着梅恋尘,去了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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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的客房里,梅忘情安顿好薄西沉后,便关门出去了。
薄西沉走到屏风后,然后转动了下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金色戒指。
那是一枚储物戒指,随着戒指被转动,薄西沉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汪泉水,一套干净整洁的浴衣,和一块白色的,被叠成豆腐块的浴巾。
薄西沉面无表情的脱掉了身上的衣物,然后走进了那汪泉水里。
这汪泉水,是神子萧聆雪用神力造出来的,泉底有水灵珠当泉眼,以保证泉水永远清澈鲜活。
水灵珠是一品仙器,萧聆雪却用它来给薄西沉造移动浴池,可以说是暴殄天物了。
但萧聆雪乐意,天大地大,都不如他弟弟大。
泉水甚至是暖的,因为萧聆雪知道,他弟弟身子骨差,受不了冻,所以他在泉眼处留了一缕神力,保证泉水一年四季都温暖宜人。
然而,这暖心的设计,却温暖不了薄西沉冷硬的心肠,萧聆雪送他的东西,他基本是不用的。
若不是今夜,他太过疲惫,住在别人的院子里,也不方便烧水,他是断不可能,取这汪泉水出来用的。
薄西沉阖上了眼睛,他想洗干净一身的污秽,可偏偏,睁眼闭眼,眼前都是余棠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仍旧不断的在他眼前上演,余棠含住他的喉结,余棠咬他的锁骨,余棠将魔化的长指捅进了他的嘴巴里……
那些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薄西沉突然捂住喉咙,然后干呕了起来。
他后知后觉的,产生了生理不适,感觉喉咙发堵,恶心反胃。
他讨厌这种感觉,可为什么,这种令人生厌的感觉,却又让他身下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抬了头?
“呵。”冗长的沉默后,薄西沉突然轻笑了一声,“人类的身体,还真是恶心。”
肮脏与欲望相连,痛苦与情.欲纠缠。
越痛也越快乐,成神还是堕魔,也不过是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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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薄西沉的九曲回肠,余棠心就大多了,她沾床就睡,睡得还特别舒坦,完全没把刚才发生的事当回事。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余棠照常起来晨练,天大地大,修炼最大,天塌了也不能耽误她修炼。
院子里,梅氏兄弟已经醒了,梅忘情正盯着梅恋尘练剑。
“这不公平。”梅恋尘一边练剑,一边小声抱怨道,“哥,你为什么总盯着我?你是大家的师兄,偶尔也去盯盯薄师弟好吗?”
梅忘情面无表情,直接抬剑去敲梅恋尘的腿:“步子错了。”
“嗷!”梅恋尘惨叫一声,表情更委屈了,“哥,你轻一点,我腿要断了。”
这时,客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薄西沉披着外衣,缓步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见薄西沉出来了,梅恋尘眼睛一亮,他反手就把手里的剑给扔了,然后凑到薄西沉跟前,开始嘘寒问暖:“薄师弟,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陪你去百草堂抓些药回来,给你补补身子?”
他一副关爱师弟的模样,其实关爱师弟是假,逃避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