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拉起元宝,“元宝,来,阿爷这里有好吃的米花糖,你没吃过,比那甜蓉糕还好吃。”
元宝气呼呼地抬起胖脸,“什么米花糖?”
“喏,这个,甜滋滋的,可好吃。”
元宝好奇地看了看黄灿灿的米花糖,随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几下,他瞳仁亮晶晶,“这个好吃!阿爷,我还要!”
“你是要甜蓉糕还是要这个?要了这个,可不许再要甜蓉糕了。”
“要这个!”
村长眉宇间染上笑意,“好。”
元宝不闹了,旁侧的儿子媳妇长长松下一口气。
摸了摸开开心心吃米花糖的元宝,村长走出里屋,对林老汉拱手,“老林,多谢你的米花糖了。”
“没什么,元宝不闹了就好。”
“这米花糖味道极好,生意应该还不错吧?”
“还成,不亏本。”
村长暗忖,这吃食又稀奇又好吃,生意定是不错的。随之不着痕迹端详林老汉。怪不得林老汉精神头好了许多,想必是赚了些钱,故而精神头不错。
“这米花糖是为珍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是啊,珍珍自个儿琢磨出老的。”
“想不到她年纪小小,便有这样的本事了。”
听到村长夸赞林为珍,林老汉又是自豪,又是高兴。他孙女的确本事大,很能干。
大雪连续下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停下来。林为珍想着有两天没卖米花糖,今买米花糖的想必不少。于是她准备了十六板米花糖。
一到市集,
“前两日我一直来这里瞧,你们都没来,今日总算来了!”
“快快快,来十文钱的米花糖,我家那小子这两天吵着闹着要吃,头都被他吵疼了!”
“姑娘,我要五文钱的。”
“姐姐,婶儿,我要两块米花糖!”
卖完米花糖,才刚过午时不久。
林为珍摸摸自己脸上的冻疮,又摸摸手上发痒的冻疮。
“娘,我们去药铺买些冻疮膏。”
“买那干什么,等冬天过了,冻疮自然会好。”
“痒,难受。”林为珍二话不说,径直奔向药铺。
买了药,林为珍又多买了几样食材。
卖了五天小米做的米花糖,攒了一些本钱,该做点新花样了。
张氏惊讶:“用糯米和大米做米花糖?”
“对,糯米和大米,再加些花生碎和芝麻,可香了。”
“那得卖多少钱一块?”
“三文。”
毕竟用糯米大米,还有芝麻花生,成本又增加了。
小米做的米花糖是黄灿灿的,糯米大米加上芝麻和花生做的米花糖,多了些颜色,瞧着更漂亮了些。不仅漂亮了些,还好吃了许多。
尝过糯米大米做的米花糖之后,张氏道:“肯定好卖!只是……三文钱是不是贵了些?”
“按照成本来说不贵了。”
林为珍只准备了一板糯米和大米做的米花糖。她得先瞧瞧销量如何。毕竟再好吃,三文钱的价格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做好了明日要卖的米花糖,林为珍拿出冻疮膏。让毛蛋他们洗漱干净后,都擦上冻疮膏。
没有镜子,她便对着盆里的水,给脸上的冻疮抹药。
膏止痒效果很不错,擦了没多久,冻疮痒得没那么厉害了。林为珍舒服了,满意地睡去。
隔间房屋里,林老汉给李氏蛋抹完冻疮膏,才给自己抹冻疮膏。
看着手里的冻疮膏,林老汉低喃:“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用冻疮膏。”
李氏也感慨,“是啊。”
对穷苦人家来说,用药是很奢侈的事。冬日里长了冻疮,只有忍着,忍到冬天过去,便好了,哪里能浪费钱去买药?
而今他们竟也用得上冻疮膏了。
这一切都多亏了珍珍。若不是珍珍,家里哪里有钱买药,若不是珍珍,他们现在哪里能一日吃两顿饱饭,若不是珍珍,他们现在哪里能时不时吃上蛋肉。
如今这日子,或许对别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家来说,天天都似在过年一般。
林老汉夫妻俩颇为感慨。
冻疮在慢慢消痒,林老汉和李氏想,今夜大抵不会再被痒醒了。
另一间屋子里,林富贵和张氏亦颇为感慨。林富贵抱着擦完冻疮膏的毛蛋,“这啊,都多亏了珍珍。”
张氏颔首,见毛蛋睡熟了,她嘘了声,“早些睡了吧。”
睡下后,张氏抚摸手背上的药膏,心头想着明天要卖的新款米花糖,又想着若是卖完了能赚多少钱,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梦里无数米花糖化成了无数铜板,向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