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庸被罢黜户部尚书一职后,就一直闲赋在家。
这一闲就是半个月。
可他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他的老师是当今左相。
他坚信,他很快就会重新回到朝堂。
而他每天不是听小曲,就是押妓,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这天,他正准备出门,就被周相府的小斯叫去了。
周文宣书房里。
“老师。”
赵庸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
“坐!”
周文宣抬了下手,等赵庸坐下后,他不紧不慢道:“最近可有在家读书?”
赵庸一听像是被老师发现偷懒的小学生,立马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周文宣。
读书?
鬼才读书呢。
周文宣看了眼,无语的摇摇头。
赵庸这个学生是什么样,他这个做老师的太清楚了。
做官前,确实勤奋好学,文采斐然。
可当了官后,尤其是被自己提拔为户部尚书后,日子是越来越奢靡。
每日沉迷酒色不说,家里更是奢华无比,库房里的金银财宝,怕是都要装不下了。
关键是为人还不知道低调。
在花船上,为了一个花魁,就能挥金如土,一下子砸进去万两黄金。
为此,周文宣没少说他,让他低调点。
可赵庸就是不听。
当面说会低调,可转身就依然我
行我素。
看着这个学生,周文宣抬起手又放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了口气。
“老师,出什么事了?”
赵庸察觉周文宣有些怪异,就仰头好奇问道。
他之所以行为如此高调,就是因为他是周文宣的学生。
在他看来,只要他不公然造反,整个大胤,谁敢把他怎么样?
“宋仲廉查账了!”
赵庸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不以为意的笑道:“老师,他查就让他查呗。”
看着丝毫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赵庸,周文宣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愚蠢的学生。
深吸口气,周文宣强压下心中怒火,盯着赵庸,凌厉问道:“我问你,你担任户部尚书的这两年,你到底暗中拿了多少?”
赵庸依然不觉得有什么,想也不想,便大大咧咧道:“老师,你是知道我的……”
“到底多少?”
周文宣冷脸喝声道。
赵庸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激灵,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文宣。
他跟着周文宣也有十几年了,可还从来没见过周文宣如此严肃。
一下子,他就紧张了起来。
脑子嗡的一下,也瞬间意识到事情可能麻烦了。
他赶紧颤抖道:“共,共一,一千五,五百万,万两。”
一千五
百万两!
周文宣这个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手,也不由的被惊的倒吸了口凉气。
然后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到赵庸面前,二话不说,一脸怒气的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重重的扇在了赵庸的脸上。
随即,气急道:“你,你是疯了嘛?竟然敢拿这么多?你就不怕掉脑袋,被抄家灭族?”
赵庸被打得瞬间清醒,也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扑通一声。
他立马起身跪下,神色害怕的一把抱住周文宣的两条腿,哀求道:“老师,您这般紧张,是出事了吗?”
周文宣愤怒的盯着他,“当然是出事了!宋仲廉已经暗中查了半个月了,今日本相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赵庸当然知道。
这意味着宋贤可能已经掌握了他贪污的铁证。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件事带来了一系列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老师周文宣,第一个就会被他连累。
虽不至于令周文宣就此倒台。
可这一切,不管是他还是宋贤,其实都是皇帝跟周文宣之间博弈的棋子。
皇帝让宋贤查账,查他,其根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扳倒他的老师周文宣。
可转念一想,自己老师现今权倾朝野。
最近的早朝,宫里那位也是多有避让,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不敢得罪老师。
近乎绝望的赵庸又重燃希望。
抱着周文宣的双腿,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老师,您是左相,那小子就是个傀儡……”
他话还没说完,周文宣就砰的声,一脚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