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忌的案子,经过接连三天的公开审理,总算是有了结果。
萧云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召来了杜明虞和方鸿儒两人到奉天殿询问。
奉天殿。
御案前,萧云看完整个案子审理卷宗,沉吟道:“剥夺功名,刺字发配边疆为奴?如此判,百姓可有怨言?”
周忌,这些年仗着其叔叔周文宣,在京城作威作福。
除了强抢民女之外,还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强占民田,打伤他人,强占他人妻……
一桩桩怵目惊心的事,足够他周忌斩立决了。
却只是发配边疆,难免有些轻,难免有些判决不公。
百姓恐不服。
这是萧云最担心的。
杜明虞闻声,面色坦然的拱手道:“回禀陛下,这就是百姓判的!臣只是当众宣读了周忌所犯之事,然后定好刑法,由百姓投票。”
闻言,放下手中卷宗,萧云站起身,较有兴趣道:“斩立决或凌迟,不是更能令百姓解恨嘛?百姓为何会选择较轻的?你没忽悠百姓?或有无他人给百姓施压?”
扑通一声。
杜明虞吓得急忙跪下,并叩首道:“陛下,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忽悠百姓!至于有没有人给百姓施压,臣就不得而
知了。”
萧云听到不由皱了下眉头。
这时,方鸿儒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或真有人对百姓进行过威胁。不过事后,臣询问过一些百姓,他们的回答是更希望看到周忌生不如死,比一刀砍了更解气。”
“哈哈!”
萧云一听心中郁气顿时烟消云散,开心的大笑数声。
这说法也不是没道理。
一刀砍了是解气。
可若能亲眼看到仇人生不如死,求死不得,似乎还真更令人身心愉悦。
走到两人面前,萧云挑眉道:“侄儿被判发配边疆,周文宣就没说什么?”
方鸿儒摇摇头:“宣判时,周相并没有露面!不过,在人群中,臣好像有看到相府的管家混迹在人群中。”
萧云愣了一下。
随即呵声道:“这老家伙在给朕玩什么把戏?认怂了?还是隐忍蛰伏,在暗中偷偷图谋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周文宣表现得太安静了。
安静得令萧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不安。
周文宣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所以,虽周忌是他侄儿,可骨子里,周文宣一直是将周忌当作儿子在养。
不出意外,待周文宣死了,继承他家业的,也必然是这个侄儿。
所以,周忌
在京城胡作非为,周文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睁,尽力帮其遮掩,或出面保他。
也就这次栽在了萧云的手里。
要不然,整个京城,兴许还真无人敢动周忌。
可现在,周忌虽没死,可一生也算是毁了。
周文宣却毫无反应。
实在是太反常了。
“刘谨!”
一番沉吟后,萧云还是决定找刘谨问问。
“陛下,奴才在!”
刘谨赶紧从殿外来到萧云跟前。
“最近周文宣那老家伙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去拜访过他?”萧云蹙眉道。
刘谨立马躬身道:“回禀陛下,周相最近一直在家玩鸟,连相府的门都没有出过!也无人去拜访过。”
萧云的眉头瞬间就皱得更深了。
这太不寻常了。
一个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左相,他会真的就因为一道禁足令,就真的乖乖待在家里,大门不出?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
不过萧云是打死也不信的。
这里面,定然有他不知道的阴谋。
“给朕盯紧了!下去吧!”
“是!”
待刘谨退下后,萧云在奉天殿里面有若思的来回踱步了一会。
然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方鸿儒,肃穆道:“六部,现在两部没有尚书。工
部和户部……方公掌管吏部,可有适合的人选推荐给朕啊?”
一部尚书,可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
尤其是户部,掌管天下银粮,非正直,刚正,廉明之人,不可担任。
方鸿儒蹙眉想了又想,看着萧云道:“回陛下,若说合适,臣还真想起一人来。”
“谁啊?说来听听。”萧云较有兴趣的笑了笑。
方鸿儒就躬身道:“杨清。”
“杨清?”萧云蹙眉想了想,踱步道:“朕若没记错,这杨清现今应该有六十了吧?在天德二年,就已经因身体原因辞仕,现应该在清河老家养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