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建国两百余年。
现在的武将勋贵虽没太祖时那么耀眼,可还是挺团结的。
平时看着不怎么往来,可朝廷真要有点动静,他们这些武将勋贵们二话不说,肯定会立马就抱团取暖。
一起向朝廷施压,令朝廷不敢轻易的动他们。
而萧云的话,落在秦英的耳朵里,无疑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号,就是当今圣上不信任现在的武将勋贵们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而是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坏信息。
现今,大胤的国公只有六个,不,只有五个了。
镇国公被抄家灭族了。
侯爷倒是还有二十多个。
伯爵什么的,就更多了。
可这些,多是武宗朝时起来的,而且因为常年打仗,不少侯爷、伯爵身体早就残了。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几乎都在家里养着。
活跃的,也就那么二十来个吧。
秦英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身边的车撵,心里不禁暗道:“这要是被陛下一窝端了,大胤的天还不得塌一半啊?”
他正琢磨着怎么回答时,车撵里再次传来萧云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要想这么久?”
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吓的,秦英浑身一激灵。
随即,赶紧道:“回陛下,臣在家丁忧三家,对朝堂上的事不胜熟悉
,不敢乱说。”
不敢乱说,就是不好说,不想说,不敢说。
萧云顿时眉头微微拧起,冰冷道:“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啊?别以为朕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干的那些龌龊勾当,朕都知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闻言,秦英瞬间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脸震惊。
他虽在家丁忧三年。
可对于武将勋贵的那些事,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这么说吧,包括他在内,大胤的所有武将勋贵,就没有一个屁股下面是干净的。
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对此,他倒想抵赖。
可一想萧云连他昨天在家里说过什么话,干过什么事,都一清二楚,这样的想法立马就被他掐死在了萌芽里。
抵赖,就是在找死。
蹙眉想了好一会,他才试探性问道:“陛下,您都知道?”
车撵里,顿时传出萧云的冷哼声,随即就听萧云冷声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朕说,你也该明白!”
“你们为朕,为朝廷打仗卖命,得些赏赐,那是应该的。朕也非吝啬,该给的,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可,有些人的手,别伸得太长了!得了赏赐不说,竟然仗着一点功劳,就大肆圈地,强占民田……这样
的事,你别跟朕说你们没干过?”
车外,秦英静静的听着,可越听,他的心就越胆寒。
他娘的,陛下果然什么都知道。
哪个狗曰的向陛下打的小报告?
肯定又是冯文胜的那狗曰的。
心里又把冯文胜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随后,他面露难色道:“陛下,别人怎样,臣不敢说。可臣绝对没有干过强占民田,欺负老百姓的事。”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萧云冷着脸,哼声道:“话,朕只说一遍!怎么做,你们自己心里掂量!机会,朕给你们了,若再不把握住,若被那帮文官逮着,在大殿上弹劾你们的时候,丢人的可是你们。”
“陛下教训的是,臣记下了!臣回去后,一定严查!”秦英恭恭敬敬道。
这话,是真是假,萧云也懒得去辨别真伪。
如他所说,机会已经给了,若不珍惜,那也怨不得他这皇帝无情了。
车撵继续向天牢进发。
萧云坐在车里翻看着奏折。
国家无小事。
所以,萧云看得特别的认真,一字一句,一字不落。
很快,车撵就来到了天牢。
负责赶车的羽林军将车停稳后,掀开帘子,向里面的萧云道:“陛下,到了!”
萧云微微颔首,放下手里刚批复完的奏折,站起身
,从车撵下来。
而在天牢外,早就接到圣谕,今天皇上要来天牢视察。
刑部所有官员,一大早就在天牢外等着了。
见萧云从车撵下来,刑部官员立马上前,跪倒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云淡淡看了一眼。
“谢陛下!”
叩谢后,刑部官员才缓缓起身。
萧云看了一眼,道:“朕就是来随便看看。刑部侍郎留下,其它人回去忙吧!不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