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忠虽是翟禹的嫡长子,但却从未上过战场,也未在军营里历练过。
这一次随翟禹进京,完全是家里人不放心翟禹一个人进京,这才让他陪同一道进京。
却不想,一下子就被萧云给看中了。
其实萧云看中的不是他翟忠,而是其父翟禹。
想要翟禹真心臣服,为他卖命,除了刚才的苦肉计、感情牌外,还得给好处。
而这个好处,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了翟忠的头上。
然而,翟忠竟激动得有些过了头,竟一时忘了回话,如傻子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毫无反应。
翟禹看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得瓷实的儿子。
砰的一声。
他抬脚就用力的在翟忠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然后怒目道:“发什么愣?陛下问你话呢!”
“陛下,草,草民……”
翟忠本就老实,又突然被踹,一时竟连话都说不清了。
萧云看到不由忍俊不禁,笑着摆摆手,不在乎道:“无事!放轻松些,朕非暴君!朕看你年龄与朕相仿,又是翟爱卿之子,定是家学渊源,武艺不凡。可愿为朕亲军?”
皇帝亲军,这无疑是莫大的荣宠。
可翟禹听到嘴角却
不露痕迹的抽了一下。
亲军,对于臣子来说,确实是无上光荣。
无数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成为皇帝亲军。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可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翟禹的一种钳制手段呢?
嫡子在皇帝身边当差,那么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外领兵,自然也就不太可能生出异心,搞什么黄袍加身这一套。
当然,翟禹也从未想过要什么黄袍加身。
不过萧云的手段,却是让他心头不由的暗暗惊诧。
陛下看着年少,可帝王心术已有先皇的几分火候了。
“臣谢陛下隆恩!”
翟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马跪下谢恩。
“臣,臣翟忠,谢,谢陛下隆恩!臣,臣愿意!”翟忠也赶紧紧随其后。
翟忠就没其父想的那么多,只觉得陛下器重他,他必须给陛下这个面子。
萧云笑着点点头,随后扶起翟禹两父子,看着他们笑道:“父子同朝为官,也算是我大胤一段佳话,必能永留传!”
“谢陛下厚爱!臣父子二人唯陛下之命是从!”翟禹郑重道。
萧云点点头。
就在这时,刘谨进来通报,说酒菜已准备好。
“那就传膳!就在这里,朕要与两位爱卿不醉不归!”萧
云笑道。
“是,陛下!”
刘谨就去吩咐传膳。
很快,酒菜被摆好,萧云落座后,在萧云的邀请下,翟禹父子才在萧云身边坐下。
刘谨在旁伺候。
几怀酒下肚,问了一些翟禹家里情况后,萧云脸色一沉,话锋一转,就肃穆道:“朕少年登基,异邦欺朕年少,竟大肆进犯我大胤边境!朕,恨不能亲自领兵,与异邦一决雌雄!”
翟禹一听就知这是要谈正事了,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正色。
看看一脸愤怒的萧云,他放下手中酒杯,沉色道:“大胤自太祖建国,匈奴、金辽、南越、齐国等异邦,就未停止过对我大胤的进犯。”
“天德三年,臣与大将军王率百万大军,出铜谷关,北击匈奴!这一战,打得匈奴妇女失色,不敢南望!”
“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蛮夷,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我大胤稍示弱,立马就会寇边。”
“有时,甚至匈奴、金辽、南越等一起出兵攻打我大胤!连连征战,也打得我大胤海内虚空。”
“这次,匈奴、金辽来势汹汹,就是想打我大胤一个措手不及。”
萧云听后微微颔首。
随后,看一眼翟禹道:“翟爱卿
乃军中宿将,又曾领兵与匈奴和金国、辽国都作过战。以翟爱卿之判断,金辽联军能否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幽州,跨过朕之四叔的防线,与匈奴会合一起围攻北凉?”
翟禹乃老将,作战经验丰富。
他一听,就知这里面肯定有事。
幽州毗邻金辽,乃是大胤防御金辽的第一道屏障。
按道理来说,金辽只要有半分风吹草动,也不可能逃过远在幽州的秦王的眼线。
可这一次,事实却狠狠的打了脸。
金辽的三十万大军神秘的穿过了幽州?
秦王故意为之?
还是另有隐情?
一时之间,翟禹想了很多,同时后背也被自己脑海里的一些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有些事,不说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