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
这点,身在深宫大院里的萧云,也是有所耳闻。
可也只是耳闻,并未亲眼所见。
但今天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小刀子拉屁股,开了眼了。
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被其祸害得人仰马翻,可谓是嚣张至极。
而萧云也是个犟脾气。
ji今天他还非得看看大胤这位当朝唯一国舅爷,是有多么火急火燎,火烧屁股的急事,要如此赶路。
带着怒火,萧云快步追上。
然而,待他们一行人再次见到那顶官轿时,轿里早就已经人去轿空。
而让萧云气不打一处来的是,这轿子所停放的位置,不是什么衙门,更不是谁的府邸外。
而是翠竹阁门口。
那么咱们这位国舅爷去了哪,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云眼神阴沉盯着那顶轿子,脸色瞬间就冷得有些吓人了。
今天,乃大军出征之日,二十万将士不畏生死,奔赴战场,为国征战沙场,浴血奋战,保天下太平。
而,当朝国舅爷不思为国尽忠也就罢了,竟然在这个时候钻进了窑子里寻花问柳。
真是好不快活啊!
萧云一脸铁青,此刻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紧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他这皇帝当得如履薄冰,自登基以来,从不敢放纵自己。
可他之舅舅,当朝国舅,却流连忘返于青楼。
他皇帝的这张脸,都被丢尽了。
“去……”
去字还没出口,萧云他们就又看见三四顶官轿火速朝这边而来。
瞧着那架势,应该也是冲着眼巴前的翠竹阁而来。
萧云眉头一拧,瞬间放弃让人进去将国舅爷揪出来的想法。
然后转过身,在几顶官轿近身前,迅速的钻进人群,来到对面的酒楼中,躲藏了起来。
酒楼二楼,临街的窗户前。
萧云冷眼看着对面翠竹阁的门口缓缓停下的几顶官轿,不一会,就从里面下来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老棒子。
说是老棒子,实则不然。
这几个人,萧云都认识,无不是朝中大臣。
只见这几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丝毫没有半点羞耻之心,联袂的迅速的钻进了翠竹阁。
很显然,他们也是来逛窑子的。
而这几个官员,今天早上还跟着萧云一起到京营为二十万将士出征誓师呢。
可转过身,他们就钻进了青楼。
可悲又可叹!
大胤朝,到底养了一群什么官啊?
二十万将士共赴国难,而这些个官员们,
却一心只想着窑子里的窑姐。
刚从京营里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这里。
霎那间,萧云的脸就冷得能结冰了:“好啊!真是好啊!我大胤堂堂礼部主事、吏部给事中、殿前大学士……居然大白天的就一起逛窑子!我大胤,可真是养了一群好官啊!”
说得很平静,可其身后的夏元惟、杜明虞他们听到无不顿感脊梁骨一阵发寒,浑身不由的一阵激灵。
越是平静,就越是愤怒!
几人就满脸苦涩的对视了一眼,这叫什么事啊,朝堂上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萧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还是清楚的。
就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这几个人的官,怕是当到头了。
被谁撞见不好,偏偏被皇上给看见了。
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嘛!
站在窗前,又看了会,又看到几个官员进入对面的翠竹阁,萧云已然气得脸都绿了。
再看下去,他怕他会被活活气死。
随即,他冷着脸转过身,也不看夏元惟他们一眼,冰冷道:“刘谨。”
“奴才在!”
刘谨急忙上前。
萧云冷脸道:“刚刚朕点名的那些人,让东厂好好给朕查查,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逛窑子
!”
“奴才遵旨!”
刘谨应了一声,随即迅速下楼去找附近的东厂探子,让他们去查。
而在他走后,萧云走到桌前坐下,灌了一口热茶,稍是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这才淡淡道:“对面这翠竹阁什么来头?竟能惹得我大胤这么多官员趋之若鹜?大白天的就往里钻?”
夏元惟、秦英他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都是老油条,精明得很。
这问题,就是一道送命题。
回答好了,非但可能没有奖赏,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