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刹那,成国公想了很多,可谓是心思百转。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可当仰头迎视起萧云那张古井不波,看不出其半分心思的脸庞时,他的那些心思瞬间在其脑海中烟消云散。
在他看来,萧云既然敢来横插一手,自然是早就将一切可能都料想到了。
甚至可能连他刚刚的那些小心思,估计也没能逃得过萧云的眼睛。
而这还只是其一。
令成国公放弃这些念头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警备司的成立。
虽说他早已致仕,也一直闲赋在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警备司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再不想听,也总能从他人处听闻一些闲言碎语。
警备司现今还未见其规模,可如今满京城的文武大臣,谁不知道徐敬祖正奉命卖力招兵买马啊。
至于为何在这个时候成立警备司,又是为了防谁?
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都一清二楚。
不就是为了防即将入京的藩王嘛。
外有京营三十五万大军,内有警备司。
谁敢乱来?
没有人敢。
眼目流转,成国公想了又想,抬了下头,小声的谨慎道:“您不同意?”
这话一问出口,成国
公的整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直冒冷汗。
萧峰就是萧云。
他是知道的。
现在,萧云亲临成国公府问及此事,在成国公看来八九不离十,铁定是萧云也看上了他女儿苏曦。
这是来抢婚的。
他在想什么,萧云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
双眼一眯,萧云淡淡道:“你之家事,我不会过问。”
呼。
成国公不由的暗松了口气。
可不等他缓过劲,就听萧云又道:“我来,就是想见一见冀北侯。他入京几天了,也没进宫觐见。他虽不在朝中,可一直坐镇冀州,有关冀州之事,我想了解了解。”
闻言,成国公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浑身不由绷得好似一块石头。
听话听音。
萧云嘴上说是想了解冀州之事,只怕并没这么简单。
“我这就去叫他。”
“嗯。”
萧云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成国公便躬身走出大厅,来到后院找到还在凉亭下等着他回来的冀北侯上官青云。
不过在其身边还多了个人,就是他的儿子上官剑。
两父子正坐着说话,见成国公面色凝重的回来,上官青云立马止声,笑呵呵道:“老国公可是去的有些
久了。棋已摆好,我们继续吧。”
这会成国公哪还有下棋的心情啊。
来到凉亭,蹙眉看了看上官青云两父子,他沉声道:“青云、剑儿,随老夫去大厅见一个人。”
“老国公,什么人啊?”
“去了就知道了。”
成国公并未多说,领着一脸狐疑,眉头紧锁的上官青云两父子便来到大厅。
这会,萧云正背着手,仰头打量着大厅的摆设装饰,丝毫没留意有人进来,直到成国公出声道:“冀北侯他们来了。”
萧云闻声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成国公身后的上官青云父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
萧云知道上官青云就是冀北侯,可上官青云却不知眼前之人就是当今皇上。
只是见成国公见到萧云后颇为恭顺,倒是让他心里颇有些纳闷。
眼前这年轻人谁啊?
竟能让老国公如此恭敬。
虽疑惑,可他并未往皇上这个身份上去想。
反而在稍是打量了萧云几眼后,他不爽的冷哼道:“你是何人?见老夫何事?”
此话一出,成国公没差些当场气得跳脚,恨不得立马冲上去一把捂住上官青云的嘴。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你想死,也别连累老子啊。
旋即,成国公就低
眉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萧云一眼,见萧云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他这才不由的暗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仍是一阵后怕,心有余悸。
“我是何人,你无需知道。”萧云淡淡瞥了一眼,看着上官青云,不紧不慢道:“冀北侯身为当朝勋贵,无诏入京,就不怕当今陛下怪罪?”
“你谁啊?无诏入京又怎么了?管你什么事?”上官剑出声道。
“剑儿,不得无礼。”上官青云摆手打断了自家儿子,随后面色肃穆的看向萧云:“你到底是什么人?本侯做事,何需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