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哑然失笑。
“圈子是慢慢扩大的,凡是与你亲密的,都要归于你的小圈子。”
“这是非黑即白!这些人脑子中,根深蒂固都是小圈子、小团体,没有是非观念。那好,沈书记,既然你被打上我的标签,那我们就是同一战壕的。陪我去趟石山村!”
“好,我去党政办,要求派车。”
过了一会,沈继光又气呼呼地来了。
“李书记,简直欺人太甚!镇里四辆车,一辆进城,一辆下村,还有两辆车闲着。但靳晓萍说,那辆新的帕桑特随时待命,算是张书记的专车。还有一辆车用于紧急公务。现在无车可派。”
李恨水大度地说:“没车我就开私家车嘛。气大伤身,何必呢。对了,我们去一趟拆迁办,查查拆迁补偿款发放情况。”
镇拆迁办。
当李恨水提出要看拆迁补偿款发放情况表时,拆迁办主任说保密,不便公开。
李恨水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按照规定,拆迁补偿政策和补偿款都需要公示,你们不公示也就罢了,对我还保密!难道你们搞暗箱操作,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拆迁办主任也有苦衷,说:“是吕镇长要求的。”
李恨水嘲讽道:“那我是不是得请示吕镇长?”
吕志浩闻讯走了过来。
这个头大如斗的矮胖子,丝毫没有将李恨水放在眼里,冷笑着问:“征地拆迁工作是我分管的,拆迁办主任按照我的要求做,有错吗?作为镇主要领导,更应该胸襟广阔、善待下属,你对下属发飙,是不是觉得很威风?”
这个吕志浩,傍上张青松大腿后,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没将李恨水当领导,而是当下属在训斥。
沈继光劝和道:“吕镇长,李书记虽然不分管征地拆迁工作,但他是镇长候选人,主持镇政府全面工作,他有权力过问镇政府一切工作。”
吕志浩不客气地说:“沈书记,是镇长主持镇里全面工作,不是镇长候选人主持镇政府全面工作!我早就说过了,镇人大主席团不是橡皮图章!镇人代会也不只是走走过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群众基础、群众公认度不高,是要栽跟头的!”
李恨水正在办公室浏览一份关于信访工作的文件。
有人敲门。
一看,是王子月。
王子月已离开党政办,成为专职的政法干事。
王子月的手里有一封信。
“子月,坐坐。”李恨水很热情地招呼王子月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虽然有着特殊关系,但在办公室,两人还是很自觉地保持距离。因为说不准,就有人进来汇报工作。
“李书记,这是你信箱里的一封信。”王子月又补充了一句,“没有留地址和姓名,可能是匿名举报信。”
李恨水接过信,看字迹潦草,信封上短短十几个字,还有错别字,将“政府”写成了“镇府”。
可以看出,写信人文化水平不高。
李恨水撕开信封,里面是一页学生的拼音本作业纸,上面写着一段话:
李书记,你打掉了虎洞村赌场,不怕坏人,是个好官。
我是石山村老百姓,石山村公路项目拆迁暗箱操作,赔偿不透明、不公平。
石山村钱江龙家里有后台,以老房子冒充文物,骗取很多赔偿款,你敢管吗?
老房子明后天就要拆迁了,要来趁早。
信的署名是一个老百姓。
这封信,寥寥百字,错别字还有好几个,如将“箱”写成“相”、将“赔偿”写成“陪常”。
“子月,你了解石山村公路项目吗?”李恨水凝神望着王子月。
“了解一些。这是市里立项、投资的青山县城到云川市区公路拓宽改造项目,涉及到我镇的路段只有几公里,大部分经过石山村。现在正处于征地拆迁补偿阶段。征地拆迁工作由各镇负责。”
“涉及到的拆迁户数多吗?”
“应该不是太多,因为是在原有公路上的拓宽,所以只涉及到公路两边住户。”
“征地拆迁工作是吕志浩分管吧?”
“是的。”
“这个钱江龙,有什么背景呢?”
“不清楚,但我知道,石山村支部书记是钱江明。两人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信访工作是我负责的,这封信就是信访举报信,我会一查到底,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
王子月抿嘴一笑:“你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不过,这样下去会得罪人的,钱江龙能够骗取高额补偿款,没有后台,行吗?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镇人大换届选举了,在节骨眼上,最好悠着点,不能下猛药。否则,对你不利啊。”
“当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老百姓做主、谋利益!我如果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