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省保米市。第一场雪很快融化了，路面湿漉漉的，行人踮着脚尖走路。但是避免不了路面到处飞溅的泥点。
下午五点保米市某处常年拉着窗帘的房间，两人一前一后进入。
昏暗的光线，依稀看得人影。两人交谈
：“佛爷，感觉最近事情不太对，四九农场我上回开过会，就没再找齐人，只有单独通知，这样配合起来有些困难。尤其公安检察院那边，检查组天天盯着，你也知道，那几个案子不破，他们好像不走？”
佛爷故意压着嗓子道
：“你说的，我也在观察，可是最近我也忙，郑丰益那边有人跟进吗？”
另一人说道
：“虽然他行动保密，还是被我探得他要去莫斯科钓鱼。”
佛爷轻笑
：“这郝运通真会用人，这老家伙最近和检查组走得挺近，看来不给些颜色，他忘记了保米市的规矩。你找黑桃k，让他去俄罗斯。”
：“佛爷您的意思是？”
佛爷伸出手指做个动作。那人会意，转身安排去了。
佛爷仿佛也很累，休息了一会儿，开门走出房间，房间位置原来在山名县方向海关大楼千米处。
山名县，国内边境小县城归属保米市。
边境对面是俄罗斯，每年七月十六，是中俄交流日。但双方地理位置比较偏，没有形成大规模的贸易往来。边境线常年有驻军，这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有卫星的国家就能查看到。
但这里人比较排外，有些中世纪欧洲邪教的影子。
据说八十年代初，有人旅游拍了一张废弃防空洞墙体照片，就好像拍升国旗一样。红卫兵不分青红皂白，对旅游一家人大打出手，造成一死一废一伤。给一普通人家扣上间谍的帽子，有些可笑。
改革开放后，为了寻找投资商到处撒网，南方义乌某商人来到这里。领导天天陪着转消费宣传，空口捏造口岸的吞吐量伪造省里文件，给投资商造成错觉。在山名县江边投资建起商城，十多年到现在一直是负资产，因为根本没人来。
香枫酒店内，一专案组人员在潘江河房间汇报着，他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我走访和实地考察的结果，至于走私方面没有直接线人出面，还待调查走访。而且不瞒领导，我父母原先就是保米市人。”
潘江河有些意外
：“哦，小李你汇报的很及时，咱们国家多大，5000多个县，才汇聚成祖国。县虽然不是最小单位，却是最基础的行政群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如果最基础的单位出现问题，那整体也会出现问题。希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去发现问题，并及时汇报。”
小李点头，不一会儿走出潘江河房间。
潘江河一人在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
记录着刚才听到的内容，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是潘江河最近自己制定的计划。
三人到这里来也是先头试探，鉴于保米市形势复杂多变，他不得不做些备份。为日后省里后续检查巡视组到来，提供一手资料。
做完备份，潘江河从衣服兜掏出一盒烟。戒了好久了，昨天向吕伟要的。
拉开房间窗帘，窗户正对着保米市供热厂的大烟囱。
他明白“他知道的百姓也知道”，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潘家河不敢看网上对当官的评论，这就好比没被判刑的杀人强奸犯，虽然逃过法律的制裁，但在不特定的时间点，会有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跟随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