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前却是一股橘子甜味。
“闲儿你还小,别学大人喝酒,你现在喝酒伤身体。我给你煮了冰糖橘子水,正好能治治风寒。”
收起装着春风醉的酒坛,叶子看着叶初雪沮丧的小脸,显得哭笑不得。这孩子过了今天才四岁,竟然就想学大人喝酒了。见叶子没有给自己酒喝,叶初雪有些埋怨地鼓了鼓小嘴。他哦了一声,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自己的橘子水。
“好了,大家都筷子吧。都是熟人,别太拘束,今年的年夜饭是这些年最热闹的一顿了。”
举起筷子,叶子示意可以吃饭了。随着他动筷子,江宁等人也开始吃了起来。江宁养的那只大黄狗也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蹲在桌子下期盼能啃上几个肉骨头。
“叶子,老头子敬你一杯。以前过
年我都是一个在小院里整点菜,喝闷酒的。人老啦,如今在潼水也没什么熟人。也就你们还念着我。”
“江先生客气了,以后若是先生愿意,每年都可以过来。”
饮下一小杯酒,叶子默默吃着一块绿色的茶糕。
茶糕没有茶的那种涩味,苦中带甜有一种淡淡的回甘。的确像是那座楼里做出来的。江宁早年在翰林院当大学士的时候,就好这一口。如今自己做出来倒真有七八分相似的味道。
一块茶糕让叶子又想起了那座远方的城,现在想再吃那座楼里的点心,估计是不可能的事了。
“大家先吃,闲儿的长寿面还在后厨里煮着。算起时间来应该快好了,我去端来。”
放下筷子,叶子离开了饭桌往后厨去了。此刻,叶初雪现在啃一块满是肉香的四喜丸子。江宁看着这个小家伙笑了笑说道。
“闲儿今天生辰啊,幸好江爷爷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锦袋,锦袋用的是青色云流布的料子,上面用银线绣着一朵含苞的青色莲花。锦袋上的绣功极好,想必是京里的玩意。
“谢谢江爷爷,江爷爷这是什么啊?”
看着这个精致的锦袋,叶初雪歪了歪小脑袋好奇的问道。把锦袋系在了叶初雪的腰带上,江宁微微一笑。
“这个呀,是很厉害的人送爷爷的护身符。闲儿要好生带着别弄丟了。”
想起来这东西还是自己归隐的时候,翰林院里赐下来的。据说里面是哪位大人物用丹青书写的字。这可是在必要的时候能保命的东西。
收下了江宁送的护身符,叶初雪见叶子还没从后厨回来。他悄悄把头探到江宁那,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江爷爷,可以让闲儿尝尝这个吗?”
指了指杯里的春风醉,叶初雪心想闻起来这么香的东西,一定很好喝。听了小家伙的话,江宁大笑了
起来。在京里有些将门之后,三岁便要饮酒。会喝酒的才是男人,给叶初雪尝一口也没什么。
“好吧,闲儿只能喝一口,别让你叶子哥哥发现了。”
得了江宁的应许,叶初雪小心的捧起酒杯。闻着浓浓的香味,他咽下了一小口。一口酒下肚,小家伙的脸色立刻变了。
好辣,辣的叶初雪直吐舌头,这东西还没自己的橘子水好喝呢。酒劲直冲脑门,突然间叶初雪的脑子里又传出了嗡嗡嗡的声音,声音越响越大。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过,两块白玉掉在了地上,正是文秀儿送的长命锁。长命锁碎了,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在玉锁裂开的瞬间,叶初雪只觉得心口一痛,全身都是滚烫的感觉。大眼晴里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不是眼泪,因为眼泪没有红色的……
血,鲜红的血正不断地从叶初雪的七窍内渗出。惊叫着,叶初雪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痛苦的在地上翻了个滚,叶初雪只听见脑海里,雷鸣般的轰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江宁和文秀儿也是吓了一跳。刚刚还是瓷娃娃似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了血人。
“闲儿,闲儿!你醒醒,到底怎么了。只是喝了口酒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昏迷了过去,但血还是流个不停。叶初雪小小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让人不敢上前去触碰。
“啪!”
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此刻叶子从后厨回来了。他看到这一幕后,手里端着的长寿面猛的摔落在地上。滚烫的面汁溅了他一身,面条和煎好的荷包蛋撒得满地都是……
他顾不得烫,匆忙上前看清楚情况的。叶子长叹了一声,他解开了蒙在眼前的布,一双深邃的紫色眼睛盯着叶初雪喃喃自语。
“果然还是不行啊!逃了这么多年,始终逃不过命……这便是属于你的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