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蝗虫,是以一种极不情愿,被陈丰逼迫的态度和姿态入口的,随后的第二只、第三只,便见两人已经自发的伸出了筷子。
“真香!”
高冉这人呢,身份地位不低,平日里入口亦是珍馐美味,陈丰自然不会自大的以为一个寻常的蝗虫宴能比那些佳肴更美味,不过是因为此前对蝗虫有着极大的反感,如今出现了一定的反差,才会觉得美味。
不过陈丰也不道破,任由这二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筷子不停,平日里总张罗的酒都少喝了不少。
陈丰也不招呼,任由他们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直到酒足饭饱,陈丰方才开口调侃,“二位先前不是还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吗?”
“不曾见过这般吃食,让方知见笑了。”杜立优雅的用绢布擦拭了唇角的油渍,之后方才开口说话。
陈丰上月刚满二十岁,束发加冠,取字方知,本意是“吾方知之矣”。
“二位兄长觉得如何?”陈丰面上带着自信的笑,问道。
“味道不错。”杜立赞了一句。
“味道是不错,但这东西,吃的人不多吧?”高冉略有疑惑。
“确实。”杜立接了一句,之后看向陈丰,“便是我二人
亦是迫于你的淫威不得不从。”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还忍不住笑了笑。
“子言这般说话,可当真容易让人误会啊。”高冉诧异的瞧了杜立一眼。
“然事实便是如此。”陈丰笑的如沐春风,看着面前两人的眼神火热得不加掩饰。
“你!”高冉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三天后,许缘轩名下的酒楼开业,需你二人帮我做个广告。”见高冉那般模样,陈丰也不再逗他,而是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凭什么?”高冉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就凭你吃了我的嘴短。”陈丰也不甘示弱。
“你!”
“好了,你们怎么见了面就吵?”杜立一副无可奈何模样,看得高冉有些不好意思,陈丰的脸皮不薄,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么一句话给说到脸红。
“可是出了什么事?”杜立比高冉想事情要深一点,此前陈丰也为曾说过此物能吃,却忽然弄出来逼着他二人吃下去。
且自动筷子开始,陈丰虽然面带笑意,但眼底却是一片愁容散不开,再结合那请贴上的四个字,“大急,速来”,陈丰并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此事应当有缘由。
“如今已
经五月份了。”陈丰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今年一场雨都未曾降过。”
“这下不下雨,也是你管的?”高冉满脸嫌弃加鄙夷的说道,就差直接说陈丰多管闲事了。
“天下大旱!”杜立一惊,当即开口说道。
“怕不仅如此。”陈丰幽幽叹息,“五六月份已是蝗灾的高发期,再加上天下大旱,只怕蝗虫肆虐,百姓颗粒无收,届时饿殍遍地,怕是朝野上下都要生出乱子啊。”
“你是担心天下大旱,百姓无粮充饥还是担心百姓起义?”杜立思量之后,看向陈丰。
“这是一件事。”陈丰解释,“百姓吃不饱饭,自然要反抗,众人皆认为当即陛下乃是上天之子,是真命天龙,若是刚刚登基上天便降下天灾,定然会让人以为是陛下的统治惹得上天不满,随后只要有心之人揭竿而起,此事便再无半点缓和余地。”
“百姓若是造反,又该当如何惩治?”陈丰无奈问道。
如何惩治?斩杀殆尽?可那是百姓,并非山匪,并非敌国军士,当今陛下乃是明君,断然不忍下这样的命令,但若是不杀,天下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又该当如何?
“那依方知之意又该如何解
决?”杜立看向陈丰,连带着高冉听明白事情的因由之后也看向了陈丰,似是在等着陈丰的办法。
“我的办法便在今日请你二人前来的因由之中。”
“你是说在许缘轩的酒楼之中推出蝗虫菜品?”杜立皱了下眉头,“可未必会有人愿意尝试啊。”
“这便需要你二人筹谋了。”陈丰笑笑当起了甩手掌柜,“小弟的目的是能够让京官富商前来品尝,带起一阵热潮。”
“我就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属铁公鸡的怎会无缘无故请我二人吃饭,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心思。”
“二位兄长见谅,实在是百姓将苦,小弟心中不忍啊!”陈丰站起身子朝二人拱了拱手,以作赔罪。
“行了!”杜立甩了甩袖子,将陈丰压了下来,“我这便回去与叔父商量一番,文正也回去问问高大人的意思。”
“便劳烦二位兄长了。”
“好了,说的只有你心怀天下一般!”杜立说着,哈哈笑着和高冉一同离开,陈丰忙追上去相送。
“二位哥哥,必要时刻,可以请两位大人在那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