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有些惊讶,李贞儿竟能够想到这里来,“你是怎么想到的?”
“大汗恕罪,此事并非是贞儿想到的。”李贞儿却跪倒在了地上,低垂下了头,似是不敢看颉利可汗。
“不是美人儿想到的?”颉利可汗疑惑的看向跪倒在地的李贞儿,并未生气,却也没有将李贞儿从地上拉起来。
“不敢欺瞒大汗,此事确实并非贞儿所想。”李贞儿也不慌乱,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一死,而她也并无畏死之心,只是会有遗恨,未能够替姐姐报了仇。
“那此事?”见着李贞儿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颉利可汗低下头看向了李贞儿。
“大汗息怒,先前哥哥的信使其实并非是信使,而是哥哥身边的谋士,妾身本不欲与其有所联系,但这几日,大汗日日愁眉不展,妾身实在是心中焦急,慌乱之下便去求见。”李贞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也瑟瑟发抖。
见着姑娘这般模样,颉利可汗终于起了恻隐之心,俯身拉着李贞儿的手臂又将其安置在自己的身侧,在姑娘震惊的眼神之中,他好像很有成就感一般。
“大汗不怪贞儿蒙骗您?”一句
话出口,姑娘瞬间便又一次泪眼朦胧,声音之中亦是悔恨。
“你若是真心蒙骗于朕,今日也便不会说这些话了,况且朕答应了你不生气的,你们大唐不是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难道美人儿认为朕不是君子吗?”颉利越发的见不得李贞儿落泪的模样,虽说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看起来依旧赏心悦目,还别有一番滋味,但更多却是让人揪心。
“大汗是君子,大汗是真正的君子。”李贞儿瘪着嘴,声音之中还带着一点哭腔的说道。
“好了,不哭了。”颉利一边安抚,一手将李贞儿拉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正是这样的安抚,让李贞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再不是抽抽搭搭梨花带雨的哭,而是放声痛哭。
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安抚着怀中痛哭的女孩儿。感受到胸前的衣服已经濡湿,姑娘的哭声方才渐渐停歇,却还是有些抽泣声,时不时传来。
“大汗真的不怪贞儿吗?”哭过之后,方才抬起头仰视着颉利可汗,怯生生的说道。
“你并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怪你?难不成你认为朕是不讲道理的人吗?”
“
当然不是!”李贞儿一脸紧张的样子,反而取悦了颉利可汗,“大汗!”见到颉利脸上玩味的笑,她哪里还能够不明白,这人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当即满脸娇羞的唤着颉利。
“美人儿,你哥哥那个谋士还说了什么?”将李贞儿终于破涕为笑,颉利才开口继续问道。
“嗯……”李贞儿嘟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贞儿不记得了。”
听闻这话,颉利还是忍不住楞了一下,随后一脸开怀,果然是个傻丫头。
“来人。”
“在!”
“传……”只一个字,之后就愣住了,随后看向了李贞儿。
索性,李贞儿这一次的悟性还算是不错,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让人笑话,见着颉利可汗的眼神,当即接着说道,“碎玉轩陈掌柜。”
“传碎玉轩陈掌柜。”颉利可汗对着进来的侍卫重复了一遍。
“陈掌柜叫什么?”颉利可汗注意到李贞儿并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而是称其为陈掌柜,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点小猜测。
“嗯……”果然就看见小姑娘一脸迷茫,“贞儿,不知道啊。”
颉利可汗的脸上此时除了果
然如此的苦笑以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表情。
陈丰接到传讯之时,正在碎玉轩算账,顺带教冯含玉算算数,教会了徒弟,这师父日后可就要轻松了不少了呀!
“碰巧陈掌柜今日没有外出,大汗宣您入王庭一趟。”来的侍卫不是常德又是谁呢?但今日这常德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是好了不少啊,至少已经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
若是常德知晓陈丰心中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有一种想要将他按在地板上摩擦的冲动,大汗亲口下的命令,让他来传令,他还敢不开口吗?
而陈丰哪里是凑巧今日没有外出,分明就是在碎玉轩之中等着今日的传召,不过看这天色,也是赞了一句,那姑娘果然是好手段,竟能一大清早的就让那位大汗遣了人来寻他。
换了身衣服便跟着常德的身后上了马车,“常大人,不知今日大汗传我入王庭,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回应!
“常大人,常大人,您听得见在下说话吗?”
没有回应!
“常大人?”莫不是个聋子?可是一个聋子怎么能够留在大汗的身边贴身伺候呢?
“常大人?”
“陈掌柜!”
终于有了回应,“在下只接了大汗的命令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