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此时看不见这个自称其其格的姑娘,但杜立的话,他并没有想要反驳,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他现在连人都看不见了,自然是近乎本能的选择了相信杜立,且两人还算是以这样一种不大合适的方式做了一场兄弟吗?
“走吧,你们跟我回家吧。”说着,其其格便上前,将杜立扶了起来,“阿爹说其其格是花朵的意思,所以我就是花朵。”好似炫耀,又好似只是说一件寻常话。
“哥。”陈丰进入角色到是也快,感知到杜立在其其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只轻声唤了一句。
“没事,走吧。”说完,还伸出完好的右手拍了拍陈丰的肩膀,“正巧我们也需要休息一番。”
“只是,劳烦姑娘了。”安抚完陈丰,杜立转过头,朝着其其格微笑示意,公子谦谦,着实让姑娘动心。
“那……这……”看得出来,其其格有点乱了阵脚,“这有什么为难的!”最终还是找到了突厥女孩所特有的豪气,拍了拍胸口,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这个动作做完,似是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粗鲁,怯生生的朝着杜立看了一眼,发现杜立
并没有注意到他,反而将目光放在了陈丰身上,当即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情绪袭上心头。
“他!”情绪过后,便也顺着杜立的眼神看向了陈丰,人家两兄弟的事情,她总不能心里计较不是,但杜立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好似带着担忧,其其格也跟着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陈丰的眼睛里没有光彩,没有焦距。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神采,这分明是……
“正如姑娘所见。”杜立转过头,看向了其其格。
“那快走吧。”却不想,这个姑娘丝毫没觉得自己带回去的是两个麻烦,只一心拉着他们两人回家。
“其其格,你真的要带他们两个回家!”一个十六七岁,孔武有力的少年郎站出来拦住了其其格。
“不然任由他们死在这里吗?”其其格到是没有其他的意思,此时大概只是想要救他们二人一条性命吧。
“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你就敢冒然将人带回村子?”那少年看着杜立的眼神很是不悦,弄得杜立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们不是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吗?”其其格说话时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他们说的
可信吗?万一他们是坏人,就是来图谋我们的村子的呢?”见着其其格的态度,少年更是不满意了。
“格鲁!”其其格瞪大了一双娇俏的眼睛,“你不要太过分!”其其格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所有人你都觉得是坏人,难道你自己就是好人吗!”
一句话吼出来,其其格不再理会格鲁,反而看向了人群之中的一个女孩儿,“其木格,过来帮下忙。”
女孩怯生生的从几个孩子之中走出来,“她叫其木格,是我妹妹,是花蕊的意思哦。”其其格双手扶着杜立,一边解释一边安排其木格去搀扶着陈丰。
见其其格和其木格扶着两人离开了,格鲁又是一脸的愤怒,一群在一起玩闹的少年少女也散开各自回家去了。
“阿爹,阿爹!”还没进家门,其其格的喊声就已经传了出来,“阿爹,你快点出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姑娘这话,让陈丰和杜立两人有点尴尬,“带了什么”,“什么”难道不是用来代指事物的吗,代指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说“谁”吗?不过既然两人承蒙这姑娘救助,自然不会与其计较这些东西
。
“你这丫头,整天里就知道胡闹,都该嫁人了,还不安分!”杜立见着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身上还披着一条皮毛,一条结实的臂膀露在外面,深秋的天气,倒也不嫌冷,此时他正一边朝着外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却并非是责怪而是娇宠。
“这是我爹爹乌日露格。”在乌日露格还没有近前的时候,其其格已经小声和杜立二人嘀咕了一句。
杜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这两位是?”乌日露格的面上并无不悦,只是有些奇怪。
“这是杜子言,这是他的弟弟叫杜子丰。”其其格欢快的介绍了一句,“他们本是大唐来突厥做生意的商人,遇上了土匪,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说这话的时候,其其格的声音里带着点可惜,到也不知晓是因何可惜,总归杜立觉得这语调之中,并非是同情和可怜,也不是心疼。
听到自家女儿口中所言,乌日露格也算是看到了两人如今的境况,“还愣着干嘛,快点将人扶进来。”这乌日露格也是一个善心的大叔,并未因为不明陈丰二人的身份便
将二人拒之门外,甚至在看见二人身受重伤之时,仿佛连他们的身份都不在意了,只叫他二人赶紧进去修养。
“多谢大叔。”杜立恭敬的朝着乌日露格弯了弯腰,随后两人方才在其其格和其木格姐妹的搀扶之下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空,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