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绢布将那飞镖上的血迹擦掉,又重新递还给陈丰。
李世民的动作让陈丰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知他这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将那飞镖接了过来,当着李世民的面收到袖袋之中。
“你就放那儿了?”李世民眼睛朝着陈丰的袖袋之中瞟了一眼,“随身带着也不怕伤着!”
嗯?什么意思?这话,是在和他找茬吗?不会吧,堂堂一国之君,和他一个身无官职的草民找茬?他印象中的李世民好像没有那么闲吧。
“陛下说笑了,使用此物的人只怕是贴身放着的,也不曾伤到。”
“你也知道那是使用此物的人,你是吗?”李世民翻了个白眼,“你充其量只是一个被此物陷害的人。”
陈丰瞪大了眼睛,他被人陷害,这能怪他吗?是谁非要将他牵扯进来的?现在自己被人陷害,若不是他聪明,只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可是这个害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的人,竟然半点都没有觉得愧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被坑了?被整个大唐最有权有势的人坑了?
完犊子!就算是被坑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李世民很明显就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也并不想要听他给说自己有多委屈,虽
然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委屈。
“怎么,你是不服气吗?”李世民瞪了陈丰一眼,“拿出来!”
好吧,这也算是圣旨了吧,谁让他是老大呢,他说拿出来那就拿出来吧。
今日,陈丰的手里多了一个把玩的玩意儿。没办法,他平常也不会买些什么东西,出门不带钱袋,也就两张银票,折两下塞到袖袋之中,如今这飞镖不让放到袖袋之中那就只能用手抓着了。
李世民到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见他终于将那危险玩意儿离自己的胳膊远了一点,他才算是放心,“你当真对那人,一点猜测都没有?”
“没有证据,不敢妄自揣测。”
“不敢就是说,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了?”李世民抓住陈丰话中的深意。
确实有,陈丰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打算将这人说出来。
“非要问了才能说吗?”李世民又是翻了个白眼,怎么觉得,自打陈丰不在朝为官之后,好像整个人都木讷了不少,平日里就算是他不问,陈丰都能侃侃而谈,怎么自打辞官之后,话还少了不少呢?是当真与他生疏了?
“陛下,没有证据,我若是冒然将那人说出来,陛下难道不会认为我是在陛下的面前搬弄是非公报私仇吗?
”陈丰忽然满脸笑意。
李世民一愣,陈丰这话说的可有意思了,公报私仇这种话,好像并不合时宜呀。
但是他既然说了公报私仇,那三公之中,与陈丰有些嫌隙的人,已经很明了了。
“你能断定是他吗?”李世民也不由得慎重,若当真是陈丰口中所说的那人,只怕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草民已经说过了,并无证据,陛下便是问一百遍一千遍,也依旧没有证据,因此才不愿意将这人说出来。”陈丰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果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陈丰的状态才是最放松的。
“陈丰!”
“陛下。”
李世民有些恼火,从前的陈丰并不是这样的,怎么今日话也不肯说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你不要故作无所谓!”李世民瞪着陈丰。
他又岂会真的无所谓?若是当真觉得无所谓,便不会入宫了。李世民多了解陈丰啊,若不是这件事情他自己觉得太棘手了,觉得自己解决不了,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入宫吧。
可他既然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了,竟然还是遮遮掩掩不愿说清楚。
“陛下,此事着实是事关重大,您能信任我,我便已经深感荣幸了
。”陈丰说的是,关于李世民能够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是他杀了宋国公萧瑀。
“我何曾信任过你,只是觉得以你的性子和胆子,应该也没有这魄力去杀了朝廷大员。”
这话说的不好听,一边说他性子软弱,说他胆子小,说他没有魄力,但是在陈丰的耳中听着,竟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总归是信任了自己,不然自己又如何能够入的宫来,又如何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到太极殿之前。
要知道,在他入宫之前,苏威和蒋修贤定然已经与李世民说过此事了,那扇面,那证据,他们定然已经拿出来了,在这个时候,但凡李世民有一点对自己的怀疑,就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进入这太极殿。
然他没有丝毫的避讳,这便说明,他从始至终,就算是苏威和蒋修贤已经拿出了证据,他也依旧是相信自己的,便是为了这份信任,陈丰道谢。
李世民知晓陈丰的意思,但是偏偏不愿意承他一句谢,便插科打诨将这话题绕了过去。陈丰亦知晓李世民的意思,便笑着点头,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