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陈丰这般识时务,自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无事,便退下吧。”说着,李世民揉了下眉心,这意思就是,就算是有事,今日也不要说了,你们应该走了。
杜立和陈丰都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李世民这般模样,自然也就知晓,他们不能继续留了,不然要被陛下厌恶了。
各怀鬼胎!
陈丰和杜立先后从太极殿之中走出,李世民看着陈丰和杜立的背影,面上露出了苦笑。
“陛下。”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世民面上的苦笑,“陛下可是身体不适?”方才这位还揉了下眉心呢,向来是头疼或者是心情烦躁了?
“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妥吗?”李世民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公公。
“陛下,这是不是不合规矩?”面露难色,李公公知晓这件事情不适自己应该问的,但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
“是啊,不合规矩。”李世民应和了一声。
李公公面上的疑惑更重了,既然陛下知晓此事不合规矩,却又为何还……
“但朕为了他陈方知,做出来的不合规矩的举动,还少吗?”李世民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却发现茶盏已经空了。
李公公慌忙从一边的小炉子上拎过茶壶,添了
杯水进去。
不只是因为陛下杯中没有了水,更是因为李世民方才那话而慌乱,陛下为一个臣子做出诸多不合规矩的举动,此事,只怕在朝堂上,早就已经有人非议了。
李公公只当陛下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今日听陛下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反应过来,陛下一直以来,都心中有数,不说,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必要。
“陛下,可朝中,怕是有反对的声音啊。”
“哦?”李世民抬了下眉毛,“他们若是有反对的声音,那这件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好了,朕到是也想要看看,到底谁的手上不干净。”声音有点冷,摆明了就是看不惯那些可能在背地里对陈丰使手段的人了。
“千翼呀,”李世民忽然唤了李公公的名字。
“陛下。”李公公亦是受宠若惊。
“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究竟在争夺些什么呢?”陈丰面上带着疑惑。
“这奴才也不知,只是这人活着,好像就要争一些东西,世人不正是这般争来争去嘛。”李公公也满脸疑惑,却又好像能够说出些什么来一般。
“是啊,世人都在争夺来争夺去的。”李世民苦笑了一下,“可朕怎么看不出方知想要争些什么东西呢?”
“陛下不是说过,
陈先生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吗?”李公公看了一眼陈丰,“陛下曾经说过,陈先生的格局小得很,就只有自己身边那一亩三分地吗?”
“是啊。”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若非是这般,朕也不能放心用他,不是吗?”
这话,李公公可就不敢随意应和了,李世民是在简洁的承认了自己多疑,但是这种事情,李世民自己能说,他这个做奴才的,可就不能说了。
“可现在,朕好像后悔了。”李世民皱着眉头,手上捧着温热的茶盏。
李公公不敢接话,却低头站在李世民的身后,等着李世民继续说下去。
李世民呢,也并不是想要和李公公这个宦官讨论什么,大概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说说话吧,或者只是想有一个人听他说说话。
“若非朕曾经的忌惮,也不会将他逼到如今步步为营,草木皆兵的模样吧。”
李公公低眉顺眼,但眼角好像不自觉的触动了一下,陛下说的步步为营,草木皆兵的人,是陈丰吗?可他怎么不曾看出陈丰筹谋算计的模样?他看到的就只有陈丰一心一意为国家尽忠的模样啊?
他也不曾见到陛下百般防备陈丰,这两君臣,不是从来都最是互相信任的吗?怎么听了陛下这么说,好像并
不是这么回事呢?
他们也在互相防备吗?可看现在的模样,是陛下已经后悔了曾经对陈丰百般防备的算计和布置了吗?
“你看不懂吧?”李世民转过头看了李公公一眼。
“奴才愚钝。”李公公也只能承认,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曾看懂。
“你哪里是愚钝啊,只怪方知太聪明了罢了。”他也太聪明了,但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反而容易作茧自缚,就好像现在的他,和现在的陈丰,他们就是在作茧自缚罢了。
“陛下最看重的不正是陈先生的聪慧敏捷吗?”今天的陛下很奇怪啊。
“你想不通也是正常。”李世民苦笑,“二百万两白银啊,还有那价值二十万两的会宾楼,他为了打消朕的忌惮,还真是舍得啊!”
李公公听着听着,就好像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一般人莫说拿不出来这么多银两来,就算是真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