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之所以有此命令,不过是因为担心众人喧嚣,扰了护国公养病。”刘伯谦接口说道。
“这般说来,到是说得过去,但据我所知,护国公一路上,就连吃食都是高仪宾亲自送过去的,试问,究竟是什么病,这般重,竟然连吃食都不能自行去取,甚至连身边的下人都不能靠近?”
“若是这般,靖国公与高仪宾还能说是小病,无关紧要,小王也绝不多提。”
“良毕,远来是客,你不要太过分,将客人堵在家门口,可不是待客之道。”
“大哥,父王既然命小弟辅佐你办此事,大哥可以不尽信,但小弟却不敢有丝毫错漏。”
“你!”这是当着百姓的面说他不将父王的命令放在眼里了。
“大哥莫要怪小弟多事,小弟也是为了父王,为了我南诏的臣民的生命安全考量,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哥海涵。”
“护国公在大唐,亦有心怀天下的美名,更是曾经得唐皇陛下盛赞,爱民如子,难不成大唐的百姓在护国公的心里如子,我南诏的百姓便猪狗不如吗?”
陈丰终于正眼看了良毕一眼,这人三两句话,就让南诏的百姓对自己心生怨气,任是谁,哦按时都不愿意被说猪狗不如吧。
“三弟,你莫
要胡说了,我南诏与大唐两国交好,你在此这般为难大唐的使臣,就算是父王面前,你也说不过去了。”格日勒面上终于有了急色,“况且,护国公为人坦诚,他既然说自己身染并非是会传染的疫病,那便不是。”
“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臣民来赌一个我并不了解的他国之人的诚信?”良毕横眉冷对,“大哥这般护着大唐的护国公,可是与护国公有什么私交?还是大哥也抱着和护国公同样的目的,想要让我南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你莫要胡说八道!”这话若是传扬出去,他不要说继承王位了,只怕在这南诏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吧,“本王子不过是见护国公、靖国公和高仪宾一路辛苦,希望尽快送几位回驿馆休息,我也好尽快回宫与父王复命。”
围观的百姓之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声音,但这些声音还是不够,陈丰想要听到的是更加激烈的声音,一个在他反击之后,足够让良毕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翻身的程度。
故此,陈丰悄悄朝着后面退了半步,在良毕看得见的角度,朝着高冉的身后躲了一下。
良毕见陈丰这般动作,便更加断定了,眼前这人,绝对不是陈丰。
他早就开始打探陈
丰的消息,对这人也算是了解,更何况他与陈丰还有一面之缘,他见过的陈丰,绝对不是这般畏缩之人。
若眼前之人,当真是陈丰,怕是这人早就已经揭开面具露出真容了,哪里还容得他在这里这般嚣张跋扈的污蔑他。
高冉接到了陈丰的暗号,当即便开口,“三王子这话说的,可是要让我等误会了,知晓的会觉得三王子与大王子之间关系不和,才会处处寻找大王子的麻烦,甚至在言语之间挑拨大王子与南诏王和南诏百姓之间的关系。”
“可若是我们这些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三王子对我大唐有什么不满,对我大唐与南诏的联姻有什么不满呢。”
高冉这人,虽是名门出身,但却也是混迹过市井的人物,论吵架,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服软过。
若是从前,吵架只是得理不饶人和没理辩三分,那自从他入仕,步步高升,做了兵部尚书之后,说话做事可越发的有条理了,一般人就算是想要通过他的言语找他的麻烦,都没有办法。
斗嘴之类的,谁又会期待着自己斗嘴能赢过一个靠死缠烂打的人?
所以,虽然高冉寻常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杜立斗嘴胡闹,但是陈丰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从来都
没有看见过高冉火力全开的模样。
现在应该有这个机会见识一番了吧。
“联姻本事两国君王决定的事情,我等哪有置喙的资格,高仪宾可莫要将两件事情混为一谈。”
“如何是混为一谈?”高冉笑的嚣张跋扈的模样,“若非是为了两国联姻之事,我等也不会千里迢迢不畏艰辛不辞辛苦的来到南诏,我国护国公自然也不会在病体并未完全痊愈的时候就要一路奔波,食不知味寝不安眠,更不必在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有了落脚的地方,终于可以好生修养的时候,被堵在这里不得修养。”
“若非是为了两国联姻,我国护国公在大唐境内,本是受人敬仰的人物,又如何沦落到被一个小国的王子堵在接口上为难的程度?”
“吾皇派遣最为受重用的靖国公护国公前来与南诏王洽谈两国联姻之事,便是证明了吾皇对此事的诚意,却不想,南诏王好像对此事并没有足够的诚意,此时在我等好说歹说之下,在大王子几番劝解之下,仍然无理取闹。”
“试问三王子,你此番无礼,究竟是受了谁人的命令?是南诏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