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得了陈丰一堆警告,高冉终于打消了要做些准备或者是打算的想法,跟着陈丰去用膳了。
当天晚上,驿馆周围多了不少人。
陈丰得到消息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做其他安排。
他这样的反应,也更加让高冉确定,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了。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人手呢。
陈丰表现自然,就连高冉都骗过去了,他没有动作,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也同样没有动作。
次日中午,刘伯谦倒是着人来请陈丰一次,之所以请陈丰过去,而不是他过来,可不是因为他摆着老人家长辈的派头。
而是实在受够了陈丰的唠叨,年纪轻轻的,唠叨起来,就连他这个老人家都有些受不了了。为了避免自己的内心和耳朵再一次受到陈丰的摧残,他选择了听从陈丰的建议。
所说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与陈丰对一下应该说什么。
结果被陈丰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今日的事态发展,怕是也轮不到我们说什么,坐着看戏便是。”
后来面对刘伯谦的,万一陈丰测算好的事情没有发生呢,又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呢,这一类的预算,陈丰皆是一句,“叔父放
心,此事小侄心中有数。”
陈丰表面上半点都没有推辞,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态度,让刘伯谦本来因为风雨欲来而有些安定不下来的心也平静下来了。年轻人尚且能够不在乎,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又跟着担心什么呢?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左右不过是一条性命,刘伯谦觉得,他们出使南诏总不至于连身家性命都丢了吧。
殊不知,陈丰在所有的计划之中,做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保全他们这群人的性命。
南诏这边可能不会有人不知死活的对他们动手,但是陈丰和高冉现在可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若是他二人死在南诏,就相当于断了李世民一臂,难保李孝恭不会走非常路。
而晚宴之时,宫中必定戒备森严,陈丰的人想要安插入宫并不容易,皆是一旦发生动乱,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很有可能没有办法照看到他们这些人。究竟能否保证他们这几人的平安,还当真是个未知数。
所以,陈丰和刘伯谦所担心的问题,还真是完全不同。
陈丰也并不觉得刘伯谦不担心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可不是戏本子上胡说的,但同样这句话并不适用于现在这个环
境,该变通的时候,还是要学会变通。
未时末,格日勒亲自来迎接使团入宫,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互相恭维。
陈丰见格日勒脸上表情平淡,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即便觉得,这人确实只适合做个太平盛世的君主,这般乱世,还是莫要上来凑热闹了。
连司戈都已经发现事情不对了,备受司戈推崇的大王子竟然还浑然不知被蒙在鼓里,这般,就算是良毕取了他的性命,只怕他都找不到凶手吧,冤魂回来报仇,怕是都找不到杀害自己的真凶。
想想,陈丰又觉得有点庆幸,庆幸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也庆幸自己没有真正决定不论如何都会帮他称王,不然有他托自己后腿的时候。
这样想来,还是司戈比较好,听话又有主见,办事能力应当也还算是不错吧。
说起来,陈丰很期待今晚会发生的事情,更期待司戈的表现。
一行人进入宴厅之时,本来喧嚣的宴厅忽然便沉静了下来,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尽数被格日勒打发了,看得出来,朝堂上这些人,对格日勒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大概是觉得,这位日后必然是南诏新君了,先
巴结着总是不会有错的。
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最多就是和格日勒打了招呼,至于他们这一行人,并没有得到太特殊的待遇。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拎不清的,他们的王上对于大唐使臣的态度很是暧昧,他们应该看得清楚,所以,现在并不是对他们表态的最佳时机,至少现在不是对他们示好的最佳时机。
当然,现在对他们示好,若是陈丰等人赢了,或许他们能得到些许好处,但若是陈丰等人输了呢?他们要面对的损失绝对不小,故此,他们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没有错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呗。
这等心理,陈丰瞅了一眼走在自己侧前方的刘伯谦,这位应该很能够理解吧。
南诏民间的吃食,不精致,但味道上佳,驿馆的吃食,比较偏向民间,样子也好看了不少,如今这宫宴,菜品就堪称色香味俱全了,只是分量少了点。
陈丰等人在格日勒的引导之下,坐到了他们的位置上。
客人已经落座,那些南诏的官员自然也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客人面前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不是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吗?
众人刚刚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