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善,这位便是解救收留我的长孙大人,长孙无忌。”
礼罢,二人相互寒暄半晌,长孙无忌在一旁开了口。
“陈兄,如今你二人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一家老小又无处安顿,且先去我家短住几日,这事并未完结,那作奸犯科之人,已经被皇上知晓,如今收押在牢中,等候大理寺的裁决,待裁决完毕后,自是会给你们个交代,这几日,你们就安心呆着我家中休养生息可好?”
“这……”秦素善看了陈丰一眼面色稍有些难堪,“如今我们夫妇二人已如此烦劳长孙大人,岂能再次打扰……”
“哈哈哈,秦姑娘多虑了,我这人最喜交友,况且谈不上什么烦劳,只有荆妻一人,也算是寡然一身,你们去了,反倒是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倒也不必。”
此时,杜立在一帮插嘴说道,看了一眼陈丰,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明白彼此的心思。“我家中还有闲暇的地方,虽然简陋,可还算宽敞,若是秦小姐不介意,我倒是愿意暂且安顿几位。”
“那就谢过杜兄了。”秦素善一拱手,谢过杜立,同陈丰等人,前往那杜立的府邸。
再说
那赵沫此刻,正从家中饮茶逗鸟,好不快哉,突然涌入一群官兵,吓得他茶杯都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自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想要往后院逃去,哪成想那后院也涌入大批的人,见其如此,一脚踢在心口上,痛的他两眼一黑,晕倒在地,满目金星。
那官兵哪里容得他装死,踉跄着把他搀扶起来,左右一人架着,就将他羁押归案。
那刘安,兴高采烈的和妻子高谈阔论,张牙舞爪,想着自己即将升官发财,不由得喜上眉梢,甚至连那官兵闯进来,涌入正堂之时,自己都未曾意识。
那妻子吓得脸都白了,手指一个劲儿哆嗦,脚跟子也不稳,“咣当”一声摔坐在椅子上,那刘安此时才看到满屋子的官兵,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得知前来缉拿他时,一时间血自心头涌出,喉咙之中似是有一口灼热的痰,噗嗤一口吐在地上,竟是满地的鲜血,怨气攻心,气不供血,晕厥过去。
待那官兵前去探刘安鼻息,发现竟然死了,遂连忙禀告此事,又叫来仵作,确认此人不是一时气息不够,假死昏阙,而是真真正正的吓死
了,才叫来帮手,几人将尸体抬出家中,听候差遣。
此后不表。
有道是,殊途恶识莫择身,正道善事方劝人。
按这日,陈丰一行人来到杜立府住下之后,长孙无忌又大设晚宴,珍馐佳肴,美酒佳酿,好生热闹。
陈丰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来到这里,与家中一别也有几月之久,再也没有同家人团聚过,又遇见如此之多的繁杂事情,害得自己妻子一家老小饱受牢狱之灾。
自己又无力施救,全托长孙无忌帮忙,才得以解围,深感自己心中有愧,有对长孙无忌太过于亏欠,不由得又忧虑起来,不知该如何偿还恩情。
几人于桌围坐,谈笑之间,也有几分醉意。
“长孙大人,”陈丰举杯邀酒,“此次之事,多亏了你,有劳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言罢,一饮而尽。
长孙无忌也赶紧喝下杯中的烈酒,说着:“陈兄,你这话便是见外了,虽然你我二人只有几面之交,却一见如故,我当你是知心朋友,才肯尽心尽力的帮你。
况且,你也真真切切是遭受奸人所害,本身有理有据,若不是因此,怕
是还要有些麻烦,若你真是作奸犯科,别说是我,怕是皇上特赦你,那百姓也不答应,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此事本身不过是你性情直率,惹了一些草流之辈,被那恶人缠上,染了一身脏,如今你洗脱冤情,我们为你庆贺还来不及,何出此言?什么赴汤蹈火的,我也不用,只求你多伴我几日,两人吟诗解闷儿尚可。”
推杯换盏之间,几人都不知觉的饮醉了酒,各自安顿下来,回房休息,那杜立等人居住侧院的客房,虽不算宽敞,倒也舒适安逸。
一夜无事。
翌日。
长孙无忌起了个大早,为的便是赶到宰相高士廉府上,禀告此事。
安顿好了家丁一干人等,食了早饭,与陈丰等人说是出门办事,也没人打听,便仅携一下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打正午才回来。
几人相聚着用了午饭,商量着下午去何处玩耍,陈丰突然忆起来那日碰见的唱小曲儿的馆人,便同二人说起此事,杜立笑道:“日日吃酒,只怕是身体不消,这梨园倒也是个好去处。
我倒是也知道这家,此地花自芳龄,馥郁凄美,都各占一半,只是那花无百日
红,只怕是哪日那花凋零之时,张郎怕是要伤心欲绝肝肠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