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些闲言碎语,就让他说去呗,您看这李孝恭治理起朝政来,也是有条不紊,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暗地里李孝恭做的那些事,你当朕不知道?”皇上斜睨了一眼苏公公,吓得他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护国公陈丰虽然做事莽撞,逞一时之快,又不顾大局,但至少对朕忠心耿耿,朕生病期间,若不是陈丰自扬州请了神医过来,恐怕朕早就驾鹤西游了!”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惋惜。
“若不是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朕又怎么舍得废除护国公之位?如今皇城内外都有怨言,只不过在李孝恭的统治下,不敢言语罢了。”皇上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眼底不免流下几滴泪来。
“皇上,那您的意思?”苏公公试探的问道。
“如今朕听从你的意见,下了旨意,可是为何陈丰还迟迟不肯回宫?难道是怪罪于朕?”
皇上的心中充满了哀恸,但又无人可说,原本以为,李孝恭会是最为体谅自己的那一个,没想到竟然和长孙无忌等人暗藏杀机,这也让皇上不免感叹人心难测。
“皇上,若您觉得不妥,您又为何听老奴的呢?”苏公公笑了笑,皇上的心思,已经被人揣摩
透了。
“您既然决心要这么做,可不是软磨硬泡就能令皇上能动摇的,况且,陈大人之所以还没回到宫中,想必是在南诏遇见了什么事,这才是最糟糕的。”
“出事?”皇上皱了皱眉,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惊慌。
“速速传朕的口谕,让蜀州,燕州两地的将领,前往南诏,保护陈丰的安危。”
“皇上,现在陈丰算是罪人,您这么做……恐怕会影响两国的关系。”苏公公低头谦卑的进谏。
“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国而已。”皇上冷笑一声,南诏在大天以南,弹丸之地,物资匮乏,一直靠着蜀州知府的接济生活。
也是在陈丰之后,皇上才知道,这些年来蜀州知府严琼,一直中饱私囊,伙同其弟贩卖私盐,也让皇上尤为恼火,皇上也对陈丰的做法予以赞赏,只不过一码归一码,不足以抵消陈丰的罪责。
“皇上,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皇上不耐烦的看了苏公公一眼,近年来严琼贪污的钱,若是南诏有怨言,恐怕早就进谏圣上了,从另一方面讲,南诏之所以不敢进谏,无非是畏惧蜀州的实力,既然连一个州郡都畏惧,又何故担忧呢?
“别说了,陈丰若是真出了一点事情,唯你是问!
”皇上怒目而视,双眼散发的出的寒意令苏公公不敢言语。
“老奴遵旨。”
苏公公领了旨意,却并未前往驿站传旨,而是径直去了李孝恭的宫内。
李孝恭正在小亭闲情雅致的喝酒赏月,见到苏公公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这不是苏公公吗?稀客稀客。”李孝恭笑着说道,将苏公公请到上座。
“苏公公,这么晚了,所为何事?难道是有好消息告诉本护国公?”李孝恭的脸上挂着一抹红晕,显然是有些喝醉了。
“护国公……今日之事,不可告诉外人。”苏公公扫视了一眼,周身的宫女会意,连忙退了下去,仅留下两人在庭院之中。
“苏公公,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可隐瞒的?这普天之下,难道还有人能管的了我?”李孝恭冷笑一声,呷了一口酒水,一脸的不屑。
“护国公,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啊,您可不能这样。”苏公公好言相劝。
“放肆!”李孝恭一拍桌子,大声呵斥着苏公公。
“苏公公,你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宦官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皇上已经下旨,要护卫陈丰周全,甚至不惜与南诏为敌,要派兵前往盛都。”苏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孝恭自从当然护国公之后
,为人处世的方式似乎都变了许多,这也让苏公公极为苦恼,生怕受到其牵连。
“护国公,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处置的好,您还是好好想想,让长孙无忌抓紧回宫吧。”苏公公小心的奉劝着。
李孝恭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的确有些失态,此时意识到之后,反而冷静下来。
“苏公公,这件事,你看怎么办?”李孝恭看向苏公公,竟然有了一丝丝讨好的意味。
“苏公公,您可是皇上身边的体己人,要是您能帮我美言几句,自然是不在话下,现在宫内大大小小官员妃子,都对我俯首称臣,淑妃娘娘一死,宫中再也无人能与我作对,就算是皇上,也得考虑考虑。”李孝恭等冷笑一声,傲然的说道。
“李孝恭,话虽如此,可宫内不乏一下人,还是效忠于大阿哥的,杜家人虽然未表明立场,但只要顾从霜在一天,杜立就不会善罢甘休,您如此的威胁陈丰,就等于威胁着杜家。”苏公公一脸的愁容,杜家大家大业,在京城内再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