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已经知道刘名举想说什么了,脱口说道:“刘大人是想让我去跟董开山谈谈此事?”
“我就知道,先生肯定能猜出我要说什么!”
刘名举的嘴角泛起了一抹饱含歉意的苦笑,拱手道:“这件事关系到东南数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我实在没有可靠之人能够托付,只能托付先生了!但是,这件事蕴含着多大的风险,就算我不说,相信先生也会明白!”
“所以,要不要去见董开山,全凭先生决定!”
“如果先生不愿意去见他,我也非常理解,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对先生有任何轻视和怨言!”
林旭却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愿意去找董开山,不管会因此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后悔!不过,我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您的托付,更是为了东南的无数百姓!”
“名举在此谢谢先生!”
刘名举一揖到地,声音哽咽!
“庆余,倒酒!”
林旭对站在不远处的陈庆余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陈庆余应声走了过来,满满得倒了两碗酒!
“刘大人,我敬您一碗酒,希望您能尽快回来,继续坐镇东南!”
“承先生之言
!干了!”
“干了!”
两人碰了一下碗,各自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朱七走了过来,挺客气的说道:“刘大人,林先生,你们说完话了吗?我们该赶路了!”
“朱七爷,能借一步说话吗?”
林旭拱了拱手,说道。
“行啊!”
朱七爽快的答应下来,随林旭走到一边。
“朱七爷,我给几位上差准备了一份薄礼,希望几位上差能够笑纳!刘大人已经年近五旬,身体也不太好,还请几位上差在路上能够多多照顾一下刘大人!”
林旭十分恳切的说道。
“呵呵……”
朱七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这个年代的人少见的白牙:“刘大人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我很敬佩刘大人的为人,路上绝对不会为难刘大人的。其实,我让刘大人坐囚车,也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不得已而为之!等离开苏州城稍远一点儿,我就会让刘大人换乘马车!”
“另外,林先生,实不相瞒,朱七也挺佩服你!这一次,你提出并力推以改代赈的政策,既完成了改稻为桑的国策,又赈济了数十万灾民,上为国家纾困,下救黎
民百姓!另外,我听说你在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两次都慷慨解囊,赈济灾民,当真是侠义心肠!”
朱七说完,还对林旭拱手行了个礼。
乍一听到这话,林旭不禁是感到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自己在江苏做的这些事,竟然都传到锦衣卫的耳朵里去了!
不过,他又一想就明白了,锦衣卫是干什么的?这可是大宁朝最厉害的特务机构啊!
这些人无孔不入,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错综复杂,论打探消息的能力,估计没有什么组织能比的上锦衣卫了!
再说,自己跟刘名举关系密切,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锦衣卫关注到自己,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被锦衣卫的人给盯上,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就好比被一条毒蛇给盯上差不多,要是感觉高兴那才叫怪了!
虽然,朱七说话很客气,看起来并不像是一条很有攻击力的毒蛇!
虽然心里面对锦衣卫十分戒备,但既然朱七如此给面子,林旭自然也很给面子的说道:“朱七爷过誉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朱七爷如此称赞,林旭真不敢当啊!本来,我
还对刘大人这一路前往京城感到非常担忧,但是现在,我已经把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随后,他对陈庆余招了招手。
陈庆余会意,立刻从马上摘下四个锦盒,放在了朱七等人的马匹上。
“林先生,能告诉我,锦盒里放得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朱七直言不讳的问道。
林旭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说了:“一个香水礼盒和一张面额两千两的银票。”
“林山商号的香水礼盒我知道,正常的售卖价格是一千五百两银子一个,而且还总是供不应求。在黑市中,这种香水礼盒被炒得价格更高,至少两千两银子一套,有些特殊香味的,甚至能卖到三千、四千两银子!”
说到这儿,朱七又是咧嘴一笑:“四个香水礼盒,外加八千两银子!林先生一出手就是一两万两银子,真是豪气!”
“呵呵,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香水礼盒就当是送给各位上差的纪念品,至于那点儿银子嘛,就当是几位上差路上的盘缠了,还请几位上差笑纳才好!”
“既然林先生这么说了,那么香水礼盒,我们兄弟就收下了!但是银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