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人即刻后退两步,徐菀与慕怀瑾站的远,完全未看清混乱之中是谁动的手。
两人与马朱雀慕怀灵等人相视一眼,似在询问到底是谁立下如此大功。可半晌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慕老太更是气的跳脚,捂住脸尖声大叫:“反了!反了天了!我要把你们都赶出去!滚!”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李嬷嬷惊慌失措的嗓音蓦地自首座传来。
顷刻间,厅内所有人皆朝那边望了过去,只见黎老妇人无力地瘫倒在首座上,双目紧闭,面色痛苦。
“娘!”慕怀瑾高喊一声,却又靠近不得,只好厉声命道:“快请府医!”
厅内小厮飞速奔出去请叶大夫,厅内众人不知黎老夫人犯了何种病,因而也不敢轻易挪动,只将她扶到榻上躺下。
当此突变,正发疯着的慕老太被无情打断。
她一面想继续拉住徐菀与马朱雀跟她们拼命。另一方面,又觉着黎老夫人晕倒了,她要不要假装去关心查看一番。
可侯府众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慕怀灵与薛敏芝和丫鬟婆子们,在老夫人榻边伺候着,帮她擦汗喂水。
徐菀亦行至榻旁观察起老夫人的脸色。
方才她便觉得老夫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这时走进一看才发觉,她印堂发黑,眉宇间亦带着一抹晦气,应是被什么污秽之物缠上了。
岂有此理,婆母有我的安神符在侧,居然还有邪祟敢染指。
待婆母醒来问清楚,我徐菀定当将其解决!
片刻后,府医叶大夫提着药箱赶了过来。经过一番把脉翻眼皮按人中后,叶大夫又喂老夫人一颗救心丸,黎老夫人才悠悠转醒。
“娘您怎么样了,感觉如何?”慕煜衡立在三尺之外,第一个问道。
慕怀灵与薛敏芝七手八脚为老夫人整理衣衫。
慕老太也假惺惺凑过去,正想对老夫人问几句,却被李嬷嬷一个转身挡到一边。
她撇着嘴角翻了李嬷嬷几眼,对方却根本不予理睬,慕老太只好悻悻立在一旁,等着黎老夫人开口。
叶大夫收好药箱起身道:“回侯爷,老夫人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许是忧思过重,加之夜寝不安,增添些许疲惫。再遇上方才厅内喧哗吵闹,老夫人气急攻心才至突然晕厥。
待叶某为老夫人开几副安神舒津的药,平日再多多静养,勿过多忧思,不出半月老夫人的身子便能养好。”
闻言,侯府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多谢叶大夫。”
待府医走后,徐菀行至黎老夫人榻旁,关切问道:
“娘,近来您晚间又睡得不好了吗?连我的安神符都不管用了?”
黎老夫人眼下似多了一片青黑,神情虚弱沉郁,“嗯,近来晚间多梦魇,总是睡不踏实。”
“那梦魇可有何奇怪之处,可否讲与菀菀听?”
黎老夫人略略犹豫片刻,而后低叹一声,“说来也不算奇怪,近几日我总梦见我那苦命的妹妹。
在梦中,她急急拉着我的手,似想对我说什么,好像是与肖府有关的。
可每次她刚说几句,却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急的她直流泪。
看见她流泪,我便也又急又心疼,不由得跟她一块儿流泪。所以这几日,我都是哭着醒的。”
说到此处,黎老夫人语声哽咽,垂首泫然欲泣。
就在此时,慕老太尖利的嗓音又蓦地响了起来。
“你妹妹?莫不是嫁进肖家的那个?她不是去了很多年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蹙眉看向慕老太,眼里尽是嫌弃与不满。
死者为大。能说出如此不过脑子的话,也只有慕老太了。
果然,黎老夫人收了泪意,垂眸斜睨她一眼,看样子恨不得将她的嘴缝上。
“对,就是她。”黎老夫人说着,忽然看向徐菀急急问:“菀菀,会不会是肖家出了事,所以她才来向我求助?
你现下能看见她吗?若能联系到她,你一定要帮帮她啊。”
徐菀平心静气道:“娘莫急,且将那位肖老夫人在世时的情况讲与我,我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请她上来。”
随后,黎老夫人及侯府众人,便将他们所知的关于肖家及肖老夫人的一切,告诉了徐菀。
肖家乃京城四大家族之一。
肖家家主肖胜铭,官拜吏部尚书。
他的嫡长子已官至吏部考功司郎中。嫡二公子年仅十六已中了进士,将来定当前途无量。
除此以外,由于吏部尚书有掌管朝廷及地方官员任免之权,肖老爷的兄弟姐妹,叔伯子侄中有能力者,皆在京城与各地方任要职。胸无大志又无大才能的族人,便安排一些闲职。
因而坊间有笑言说,在盛国,随意朝当官的扔几块石头,都能砸到几个姓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