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庄夕瑶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等着云海大师的回话。
之前她也不是没想过离开的办法。
但那些办法都被她一一排除掉,压根就想不通。
虽然她在宫中交了不少好友,与楚天尧的相处也算是和谐。
但这里,毕竟不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
若是有机会回去,她还是宁愿回到那个处处都在卷的世界,只有在那里,她心中才会有归属感。
云海大师愣了一瞬,但随即就轻笑起来。
他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为庄夕瑶斟了一杯茶,叹息了一声,感慨道。
“世间万物自有其命运的发展,便是老衲也逃脱不了命运二字,至于施主心中所想,不如顺应自然,既来之则安之。”
这意思,是说她以后都回不去了吗?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庄夕瑶心中还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失落。
她勉强的笑了笑,朝云海大师道谢。
“既然如此,多谢云海大师解惑。”
“不过,老衲与施主有缘,倒是有一物要送给施主!”
云海大师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庄夕瑶。
“日后施主会有一劫,关键时刻,施主可打开此锦囊,希望能帮施主渡过难关。老衲言尽于此,眼看天色渐晚,两位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这话,云海大师便站起了身,离开了厢房。
但庄夕瑶反应过来时,环顾四周,只见厢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云海大师不曾来过。
想来,云海大师定是早就算到她今日会来,特意留下告知她这些的吧。
庄夕瑶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囊,连忙收了起来。
一旁的楚天尧紧皱着眉头,面上满是不解。
“云海大师所说,究竟是为何意?那女子的故事,又有何深意?”
“兴许是云海大师有感而发,陛下不必多想。”
庄夕瑶随意找了个由头,敷衍了过去,但心里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难道她这一辈子就要耗在深宫之中了吗?
两人离开厢房时,正好遇见了之前的小和尚。
看见他们,小和尚连忙走了上来,递出了一个平安符,仔细叮嘱。
“就是施主求的平安符,带在身上,可驱邪安神。”
“多谢!”
楚天尧接了过来,亲自戴到了庄夕瑶的脖颈间。
随后,他便拉着庄夕瑶,一同下了山。
直到坐到马车里,庄夕瑶还是一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
见她似是有些不开心,楚天尧试图岔开话题,逗她开心。
“刚才恰好听见旁边有对夫妇在讲笑话,觉得甚是好笑,不如我说给你听听?”
“有个县官审理一个案子,原告和被告都坚称自己有理。县官想了一个办法,他对原告说:你敢不敢吃一碗饭?原告说:敢。”
“县官又问被告:你敢不敢吃两碗饭?被告硬着头皮说:敢。”
“县官便下令让原告吃一碗饭,被告吃两碗饭。结果被告吃不下两碗饭,县官便说:既然你不敢吃两碗,可见你说的是假话,于是判决原告胜诉。”
听完之后,在前面驾马车的德欢也十分捧场地哈哈笑了两声。
“这县令的审案逻辑还真是别出心裁,有趣的紧!不过,如今陛下治国,是断然不会允许此等县令存在的。”
但庄夕瑶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自从见了云海大师之后,她便如此模样,她心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楚天尧嘴唇紧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夕瑶。
但庄夕瑶很明显没打算跟他坦白,他也不急着逼问,只静静的陪着她。
有朝一日,她信自己了,就定然会同自己说的。
劳累了一日,回到酒楼后,庄夕瑶倒头就睡,期间也很少与楚天尧交流。
楚天尧躺在她的身旁,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思绪万千。
但庄夕瑶却早已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似乎又置身在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面前是一本厚厚的书籍,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她再熟悉不过。
她这是又回来了吗?
庄夕瑶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不是旁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卧室。
泛着黄光的小夜灯,手边还有刚热好的牛奶,桌上放着一沓沓的考编资料。
她记录知识点的笔记本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庄夕瑶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手中端着果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