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又恢复成了一片澄净的清明。
“表妹私奔抓回府那日,是我代家中族老对她施的家法,她在我手上受了折辱,想来也是极怨我的,这合该是我这个表哥该做的。”
说完,眼前冷漠的男人好似真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见他这样,谢易书摇头,有些急了。
“长兄何必过于苛责,你这也是为了凝妹妹好……”
如果不是谢凌行的家法的话,让族老或者其他家奴来的话,阮凝玉当时受的伤可能会严重两倍不止!
谢凌本来其实不用管表妹的,但他还是主动领了这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后面还有可能遭受表妹的怨怼。
“此事不必再说了。”
男人转过身,声音清清冷冷的,“表妹嫁衣的事便不用劳烦堂弟了,让我的人去弄即可。”
说完,男人的身影远去。
谢易书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才知道自己忘记了原本的来意!
他本来是想自己送表妹那身嫁衣的,没想到却忘记了正事。
谢易书悔恨不已,在原地跺脚。
他身后的小厮听见了他同长孙所有的话,低下了头,便打算寻个机会回去偷偷告诉三夫人。
殊不料,眼前原本温润如玉的二公子却转过了头,对他浅浅一笑。
“你是我母亲的人吧?”
小厮震惊地抬起头。
“你知道上一个你这个位置的下人,是怎么被除掉的么?我记得你家中有一老母,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妹妹吧。”
谢易书的语气依然温柔,明明还是从前那位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二公子,可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小厮还觉得毛骨悚然,害怕得发抖。
二公子望着他,温柔地笑了。
其实表姑娘递荷包婉拒了他后,他并没有真的对阮凝玉死心。
相反,他每晚对表妹的思念更深。
之前不过都是他在做戏给母亲看罢了,为了打消母亲的疑虑。
何洛梅威胁的重压下,他眼穿心死,差点就要放弃时。
是他去庭兰居,让堂哥为他指点迷津。
见他要死要活的,甚至以绝食相逼父母非要娶表姑娘不可。
屋里的清雅男人沉默了半晌。
长兄道:“先忍,后谋动。”
他现在还对抗不了权力强势的双亲,无法违背父母之命,如果非要以死相逼的话,不过以卵击石,也会害了表妹。
谢凌的一番话,让他彻底地悟了。
谢易书站在廊上,回首望着母亲的院子。
很快,他浅笑地对着边上那小厮道。
“走吧。”
小厮颤颤巍巍的,跟上了二公子温和又绝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