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只翡翠手镯戴在手上,怕磕坏了,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几圈,这才让苏嬷嬷收进多宝盒里。
苏嬷嬷刚要捧着东西下去。
“等等。”
苏嬷嬷回头,便听到榻上的妇人道:“去多备几件轻薄的衣裳,颜色要明艳一点的。”
见何洛梅脸蛋白里透红,难得地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苏嬷嬷喜悦地“诶”了一声,便忙不迭地出去给夫人准备。
……
隔了几天,芸娘家中便迎来了一个客人。
听见敲门声,在晾衣服的她一下子喜笑颜开,她将衣襟拉低了低,再扶好头上的珠簪,便去推开那扇木门,“你来了……”
见到来人,她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住了。
只见对方缓缓摘下了帷帽,太阳底下露出一张明艳姣好的脸蛋,是女人看了都想刮花的脸蛋。
芸娘拉下脸来:“怎么是你?”
“芸娘是盼着舅父来吧。”阮凝玉嫣然一笑。
芸娘见到她就想起孩子他爹被关地牢的事,刚想沉脸合门拒客,却想到谢诚宁是她一手牵成的,还是让她进了屋。
阮凝玉进去便见到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串璎珞,“我舅父是真疼你。”
现在自己成了富老爷的外室,自然今非昔比。
芸娘身上穿着红裙,提防她抢走,上前便抢走了璎珞,将这些珠宝全都塞进了首饰盒里。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见阮凝玉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芸娘突然冷笑了一声:“不过,你对你舅母当真是心狠,没有人愿意自己丈夫养了个外室,要是被她知道你是幕后推手,不得扒了你一层皮?”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跟谢诚宁怎么样了。有把握让他带你进谢家抬你为妾室吗?”
一想到能当上高门谢家的妾室,那不比以前跟着陈世楼过苦日子有盼头?
但很快芸娘便皱下了眉,“你当我不想么?”
“你以为谢诚宁他蠢?当官爷的哪个不是人精,他只把我当个暖炕的外室。”
天青色茶盏边的红唇微微勾起。
她这舅父养外室,和把外室带回谢府把家里闹得鸡犬升天,这两者的区别男人自是拎得清的。
他会对相貌娇媚的芸娘出手阔绰,但不至于会鬼迷心窍地把她带回谢家。
芸娘道:“要不,便算了吧!当个外室也挺好的,我平时多哄些他,多从他身上捞几笔,我跟儿子这辈子也是吃喝不愁了……”
阮凝玉却放下茶盏,神色波澜不惊,“事在人为。”
“你只需同我说,你想不想。”
这年头当个世家里头的姨娘都需要书香人家的良女。
芸娘咬牙:“我想。”
“那好,我帮你。”
说完,阮凝玉便拉着芸娘的手,将她带到了梳妆台前。
芸娘目光警惕,还是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她,“你要干什么?”
“勾男人要有计策和手段,我只是教你怎么更好地勾引男人。”
话落,阮凝玉伸出那只戴了白玉镯的素手,将芸娘梳妆台上的胭脂一一打开,而后拿起画笔,为芸娘描妆。
描妆的同时,阮凝玉眸光朦朦,忽然回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
前世她就靠着各种描妆弄香的手段,将美貌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费尽心机地去勾引男人。
于是她攀上了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芸娘听完她传授的这些,待阮凝玉画笔放下,芸娘捧着铜镜一看,惊呆了。
她这张皮囊本是不俗的,但是阮凝玉描完后,原本只有六分媚意,如今却变成了十分!
芸娘望着气质高贵的阮凝玉,没忍住:“你不是书香小姐么,从哪学来的这些?”
但阮凝玉神色淡淡,显然不愿意说。
芸娘继续看镜子,顾影自怜了起来,“我要是有这种好本事,我以前还给那陈世楼当什么外室?我去了那添香楼岂不是能当上头牌能捞很多钱?”
添香楼是京城最好的青楼。
阮凝玉:……
“你慢慢研究吧。谢诚宁有什么情况,派人去谢家传书信给我。”
说完,阮凝玉重新戴上帷帽推开了芸娘院子里的门。
春绿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需要步行一段路程才能到马车那。
殊不料,阮凝玉跟丫鬟一转身,便见到城西这条柳絮巷里出现了几个乌衣官吏的身影。
好像在办案。
原本想径直这么走过去,可阮凝玉余光却瞥见了人群中一道鹤立鸡群的雪白身影。
那张优越沉冷的脸,不是谢凌还会是谁?!
一看到他,阮凝玉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尾巴都炸毛了。
要是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