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道,“也许是她自己走出去的。毕竟她不是犯人,也不是军人,出入完全自由啊。”
尼尔斯摇头,“不是。她不是自愿出去的。”
见他说得斩钉截铁,马克好奇,“你怎么知道?”
“这里附近一片荒地,她没车没驴,出去做什么?”
马克跟着他的思路转,“所以说,她是被人劫持出去的。”
他还是摇头,“她在基地受到军队的保护,如果生命受到威胁,为什么不去找人帮忙,而要向外面走。”
马克想不明白,“对啊,为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基地里的威胁,比外面更大,她不得不出去。”
马克叫了起来,“怎么可能?”
尼尔斯看向他,“怎么不可能。”
马克反驳,“我们这里有五百多名战士,战斗力超凡……”
尼尔斯打断他,“如果有人威胁她,不出去的话,炸弹就会在她面前爆炸。”
这是一种可能,马克无法反驳,只好闭了嘴。
但尼尔斯随即又陷入了困惑,喃喃自语,“问题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什么?”马克一脸黑线,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快抓狂了,完全跟不上头儿的思路啊!
尼尔斯没理他,再度走到那些油漆桶前,蹲下身体仔细看了看,一共四种颜色,其中一个油桶的底部混合着一丝杂色。颜色很淡,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他恍然,“颜色深浅不一样,大家都没看出来,但是樊希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敢在军营里动手,所以用炸弹威胁她,让她自己走出去。”
马克抓了抓头发,对于头儿说的一切,都表示迷茫。
尼尔斯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自问,“八个油漆桶,只剩下六个,还有两个不见踪影。这是为什么?”
以为他在问自己,马克接嘴,“被带走了呗。”
“为什么只带走两个?”
本来不觉得什么,被他这么一提,马克也觉得奇怪,追问,“对啊,为什么?”
“因为油漆里混了炸弹。”
马克心脏剧烈一跳,叫道,“不是吧!”
尼尔斯将心中的思绪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地上有油漆落下时形成的圆点,圆点直径在25,地球上的重力加速为981/s2,根据牛顿第一定理计算,是在067米的高度,以3/s的速度向下坠落。这样的话,物体的重量必须在28公斤左右,但是,一把油漆刷的重量,怎么也不会超过1公斤。”
他说得太快,以至于马克除了一堆数据,其他什么都没听懂,目瞪口呆地望他半天,最后吐出一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人,拆弹。”
见他向外走去,马克忙不迭地大步跟了上去,道,“如果真像你推断的那样,那她岂不是凶多吉少?”
尼尔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你带人去找她。别看地上的车辙,往相反的方向,注意地上的痕迹,尤其是油漆。”
“那你呢?”
“我必须留在军队里,我想我应该知道他们把炸弹藏在了哪里。”
马克问,“哪里?”
“要造成最大规模的损失,他们一定会将炸弹安装在武器库和加油站。”
事关重大,他们不知道炸弹定在什么时间爆炸,慢了一拍,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所以分秒必争。马克不敢多说,领命后走了。
尼尔斯站着,看了一眼马克的背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后,炸弹拆除,两个小时后,马克抱着一身是血樊希回来了。
直冲急诊室,一路大吼大叫,军医以为又是哪队巡逻兵遇上了偷袭,一窝蜂地抢了出来。
樊希的样子,确实很可怕,衣服上血迹斑斑,脸上却血色全无。几个军医二话不说,立即将她放在病床上,推入手术室。
马克在外面候着,有些坐立不安,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灯灭了。军医走出来,他忙大步抢上去,问,“怎么样?”
军医道,“她受创面积不小,但所幸,都只是皮外伤,所以没有大碍。”
马克欲言又止,有些话他问不合适,可不问,又无法平静。挣扎了一番,还是问,“她有没有,有没有被人……”
军医一听就懂,摇头,“没有性侵。所有的,只是皮外伤。”
听了这句,马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走进病房,樊希醒着,身上换了一套病人服,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她脸色苍白,精神却不错,见他一脸担忧,忍不住揶揄道,“早说了,那不是我的血。”
马克难为情地笑了笑,道,“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
“快挂了?”见他点头,她抿起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