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妘怼完崔月莹还觉得不解气,扭头给崔思月使眼色,让她帮着她一块对付崔月莹。
然而这一次崔思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收到崔书妘的暗示就立刻去怼崔月莹,她先看了一眼祖父祖母,发现两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崔书妘见崔思月迟迟不开口,眼底闪过一抹不满。
就在她准备自己再说几句时,崔老爷子开了口,“李先生,老夫记得平之的媳妇卢氏掌家的时候曾经定下一个规矩,但凡要进里屋的人,不仅要从你这里拿到钥匙,还需要进行登记。”
“回禀老爷,是有这么一回事。”
账房去外屋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册子过来,递给崔老爷子检查。
“这个册子上明确的写了大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而且册子上的字也是大小姐自己写的,老奴万万不敢在此事上做手脚啊。”
刚才崔月莹还以为账房是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在撒谎,所以才会冤枉她的,现在听了账房的话,崔月莹当即眯眼。
原来,今日这场算计是早就算计好的。
连定她罪的证据都做好了,看来她如果想要全身而退,今个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也相信但凡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
崔月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后,上前扫了一眼账本上的字。
字迹像原主的,却不像她的。
可是这一点她没办法当作证据来告诉大家,否则崔书妘一定会说,她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故意改变字体。
来这里之前,她最大的任务是找到偷走字画的人,但是现在,她想知道账房为什么会撒谎。
难道是有人抓了他的把柄,逼着他帮那人一块撒谎?还是说,他和幕后之人是一伙的。
不管这里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账房现在都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于是崔月莹再次看向账房时,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册子上写,本小姐是昨日未时三刻来的库房,可如果本小姐没记错的话,本小姐昨日巳时出门一直到甲时三刻才回府。”
“此事高崇逸可以为本小姐作证。”
本来昨日高崇逸在崔家大门口拦下她,她当时觉得挺晦气的。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成了证明她清白的证人。
“大姐,崇逸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见他?”
崔书妘委屈的红着眼眶,诉说崔月莹的不是。
崔月莹懒得搭理她,对着账房继续说道,“本小姐有分身术吗?怎么本小姐不知道。”
“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崔老爷子一直观察着账房的神色,再加上崔月莹和高崇逸关系一直不好,现在崔月莹却让高崇逸当证人,很明显她说的是实话。
如果崔月莹没有撒谎,那撒谎的人就只能是账房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崔老爷子神色凝重了几分。
李先生在崔家已经很多年了,算是崔家的老人,深的他的信任。
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崔月莹这个孙女,可不代表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计她。
“老太爷,奴才真的没有撒谎啊。”
账房叫冤,“册子上真的是大小姐的笔迹,而且昨日未时大小姐真的在府里,说不定大小姐从这里离开后又出门了呢。”
账房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扫了一眼老夫人手里的木匣子。
那不言而喻的意思,在场的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账房用眼神示意大家后,还转身当着众人的面找崔月莹求饶,“大小姐对奴才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直说。”
“可是大小姐千万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老奴人微言轻,还指望着这个差事养家糊口呢。”
账房说到后面,直接跪在了崔月莹脚下。
账房上了年纪,跪在地上的时候膝盖不舒服,他就用手撑着地,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半是急切,一半是请求。
这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下意识偏向他。
“李先生说的也没错,崇逸哥哥只能证明你那个适合从外面回来,但是他没办法帮你证明你是从什么时候出去的。”
“还有,听李先生这意思,大姐不仅拿走了字画,还悄悄处理了啊。”
“怪不得刚才去你屋子的人没找到字画呢。”
崔书妘说的是她派人去她屋子里拿银票时候的事情。
崔月莹眼下没时间搭理她,可是她一而再再二三的在这里挑拨离间,崔月莹眼下心里本就烦,眼下再次听到她的挑拨,立刻扭头瞪了过去。
“谁说本小姐没办法证明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府,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