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儿子战死的噩耗,朱椿气急攻心,当场晕倒在宝座上。
宫女太监们连忙上前照应皇帝,将他扶到寝宫休息。
大汉丞相诸葛瞻星,还有一些官员匆匆赶到王府改建的皇宫,一个个愁眉不展。
兵部尚书陈悦叹息着说道:“前方战事吃紧,陛下又伤心过度,现在该如何是好?”
诸葛瞻星眼珠转了转,他拉着陈悦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向陈悦低声问道:“陈尚书,现在前线战况如何,你给老夫一个实实在在的说法。”
陈悦一脸无奈的苦笑。
平时在朝堂上,他都是报喜不报忧。
对于荆襄大败、泥溪镇战事吃紧的事情,陈悦绝口不提,专门挑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说给大家知晓。
现在朱悦燫殒命,真实的战况恐怕是遮掩不住了。
陈悦向诸葛瞻星低声说道:“荆襄那边的战局就不用说了,太子殿下全军覆没,自己也身死他乡。”
“泥溪镇那边虽然有十五万大军,但却奈何一万多明军不得。”
“贺信忠那个狗杀才说,他们试图包围明军,但明军攻势犀利,包围圈一捅就破。”
“现在贺信忠带着十五万大军只守不攻,每天消耗的粮草真是要了老命啊。”
诸葛瞻星长叹一声,他无奈的说道:“陛下拿到传国玉玺之后就急急忙忙的称帝,真是何苦啊何苦……”
陈悦低声说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谁不想做皇帝呢?”
诸葛瞻星冷笑道:“做皇帝,也要有做皇帝的本事……朝廷过来的兵马才一万多人,就打得咱们这边十五万大军缩头缩脚,只怕他是有命称帝,没命善终。”
陈悦劝解道:“现在战局还算稳定,实在不行,就守着吧。”
气急败坏的诸葛瞻星直接爆了粗口:“守个屁!明军呆在泥溪镇按兵不动,只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力量罢了。”
“等荆襄那边的朝廷官兵向西开拔,两路大军左右夹击,我们一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陈悦拉着诸葛瞻星的衣袖说道:“诸葛大人低声,二皇子来了!”
诸葛瞻星连忙闭嘴。
侧过头,诸葛瞻星看到二皇子朱悦耀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朱悦耀步履轻盈,唇边带着几分笑容。
朱悦燫和朱悦耀兄弟之间,自从朱椿称帝之后,两人关系就一直颇为紧张。
太子朱悦燫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手握重兵,朱悦耀在兄长的阴影之下,活得颇为辛苦。
现在朱悦燫去世,朱悦耀很快就能成为太子了。
而且听说父皇朱椿病倒,要是顺利的话,朱悦耀也许还能奉命监国,从此大权在握。
想到这里,朱悦耀的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到了寝宫门口,朱悦耀整理了一下情绪,假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请求觐见朱椿。
宫门口的小太监叫“传喜”,一直被朱椿喜爱。
小太监传喜说了一个让朱悦耀意外的消息,朱椿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说这话的时候,传喜一脸怪怪的表情,让朱悦燫恼羞成怒。
“这到底怎么回事?!”朱悦耀恼火的揪着传喜说道:“你这个阉奴不要假传圣旨!”
传喜对朱悦耀确实有几分不屑,但朱悦耀忽然爆发,也让传喜吓得不轻。
传喜战战兢兢的说道:“二殿下,陛下他昏倒之后,不久前已经清醒了,您来了之后,我就立刻进去通报了,但陛下现在心烦意乱,他不想见你,说是请二殿下回去安心等待传召就行。”
朱悦耀气得直跺脚:“真是胡说八道!我父皇为什么不想见我?还有这些大人呢?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其他各位大人也一样……”传喜无奈的说道:“陛下让我通知诸位大人,请大家先回去吧。”
朱悦耀怒气冲天的丢开传喜,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诸葛瞻星与陈悦低声商议了几句,觉得这应该是朱椿的身体不适,不想被人看到他真正的病情?
诸葛瞻星的推测确实没错。
朱椿身体肥胖,喜欢酒色。
听说朱悦燫毙命的消息之后,朱椿气血攻心,左手左脚不良于行,眼睛之中毛细血管破裂,对周围的事物也看不清楚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朱椿这种病症,属于脑溢血、中风一类引发的偏瘫和失明,就算精心调养,以后也会行动不便、视力不清。
因为病重,朱椿一连三天没有召见任何人。
朱悦耀倒是每天都过来求见肥胖而病重的朱椿,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至于其他的大臣,也都吃了闭门羹。
无奈之下,大家在各自的府邸或官衙中忙忙碌碌的处理政务、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