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若是主体灭,分身留,亦可在瞬息万变里,以分身化主身,主身灭于天劫之下时,这具分身便会成为你的第二主身,接受你的七魂六魄,重聚灵肉合一,倒也真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法子。”
说到后面,蜀辞面露不理解的神色,道:“只是吾辈始终不理解,为了一群素未谋生的人类女子,杀君皇渡天劫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虽说魂胎九命术能够保护你自那雷劫之下,保全于你的魂魄不灭,性命不死,可那具尸魔主身,却是彻底尽毁,至此以后,你非人非仙亦是彻底摆脱了尸魔王族的身份,日后皆要以妖的种族身份修行而活了。”
蜀辞身为妖魔,亦是做了几百万年的大妖魔,在妖魔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是天性,是常态。
对于百里安这种行为,在她的世界认知里,她永远也做不到共鸣与理解。
可是,对于百里安的一切行为,她却始终并未直至并且加以批判。
虽不理解,可蜀辞却从未想过,以着人类身份诞生于世的百里安,在接受了这个世间纲常伦理,君子之道的百里安,要与她一样,以一颗妖魔之心看待对待这个世界。
她虽不理解百里安身上的一些东西,但始终,她都保持一个尊重的态度。
尽管蜀辞的话句句在理,但百里安还是忍不住哭笑不得道:“你就这般对我没有信心,觉得我渡不过去那天劫吗?”
“废话。”蜀辞翻了一个白眼,“若是境界之差能够如此轻易弥补跨越,这境界划分就不会如此清晰得存世千万年而从未有过半分易名更改了。吾辈承认小东西你手段非凡,心智非凡,在这一路走来,你亦是创下不少的奇迹,但奇迹这种东西,也是有界限认知的。”
听到这里,白少颜面上神色明显松弛下来,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主人行以壁虎断尾求生,舍了那具身躯,倒也无妨。”
不过是去了一些底牌与尸魔王族的这个身份。
做为妖族重活这第三世。
正好找回尸王将臣心脏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只压在主人心中许久。
如今那具尸魔肉身陨了,至此与尸魔王族一生的命运也就此点到为止,日后,倒也会省下不少的偏见与麻烦。
当然,小东西自此以后,也就少了那个能操耐造的好属性,日后妖印字也好重新给他种一个,小东西也未生獠牙,行床笫之事时,不能吸血倒也少了几分乐趣。
更重要的事,少了尸魔一族的独有能力,小东西得弱上一阵子。
不过也无妨。
她会一直保护他的。
见蜀辞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百里安也无语凝噎,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解释了。
也罢。
本来渡此天劫就风险极大,纵然他做足准备,也并非是十拿九稳之事。
这种时候,何必给人平白希望,日后又落空,岂非太过难看。
当然,魂胎九命妖身,的确能够做为最后的保障,护他在此天劫之中,性命不死,得以后路。
不过百里安要的可不是如此舍身求仁的后路。
虽说正如蜀辞所言,他对君皇乘荒起杀意,的确是因为那些素未谋面的人类女子。
但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也知晓如何权衡大势,不会为了一时心中难平,顾大局而不顾,行那无谓的热血之举。
满大腔热血换来的是局势大败,需要身边亲近之人为他收拾残局。
那么这份热血,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血的人。
对于那天劫,他如今更加渴望的是,那险中求胜为他带来的绝大力量。
当然,他做更深打算的是,与君皇乘荒一战,他已经暴露了身份与实力。
而在此之前,妖盟成立于人间,也是引来了诸方势力的不少注视猜忌。
便是那极少现身于人前的魔河望夷,他对妖盟种种适宜极其感兴趣。
虽说百里安再极少与这位神秘的魔河大人交锋打交道,但此人却给他一种无处不在,默默再暗中阴冷窥视的错觉来。
敌在暗,他在明,若是妖盟的身份暴露,他到底无所谓,可妖盟之中那些妖族,却又是能够退至何方去?
司尘之名,百里安的身份,百里安欲将行至那背道而驰的天光之下。
可是这妖盟,却需要一个全新的、不可认知的新身份来带领。
尸魔司尘为君皇乘荒的尊仙天劫受限。
如今妖盟首领在这种时候,活跃与昆仑战场之上。
他无需为自己辩解证明什么,已经是做好的证明。
毕竟,一个在天劫之下危在旦夕的尸魔王族,相信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作死,分化肉身力量。
这是妖盟盟主,最好的一次露面活跃于人前的绝佳机会。
这是,他为妖盟正式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