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暖杏便笑着跑了出去。
蔺音心无奈地摸着自己脸颊上的肉肉,好像还真长了胖些。
果然打开一扇窗就要关上一扇门,身子壮实了,威严少了。
沈明博对于这两人的新发现深表震惊,他读完蔺音心的来信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作为三个人里年龄最大且与案件关系最近的人,居然是贡献最少的人!
实在惭愧。
幸好这些天他通过刘谨所去的那个地方,辗转查到了白老四,正想要告知他们两人。
上次清竹姑娘说得确实不错,刘谨去赌坊,就是去还钱的。
他与他哥是一样的死德行,许是钱牧那里留着他还有用,怕他若再去赌博会出什么岔子,便让他老实着点。
可这货只憋了一阵子,就再也憋不住了。
毕竟手上有了些靠做伪证得来的银钱,怎么能忍得住不去再赌。
若他去的是其他赌坊倒还有救,偏他不知近处哪里还有赌坊,便又壮着胆子去了白老四那一处。
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钱牧让他做伪证,他便以为向葛生下手的是知州府,对白老四那是毫无防备。
却不知实际动手的是白老四的人,白老四一早就知晓他从钱牧那里得了一笔钱财。
就这样,刘谨刚一走进赌坊,里面的人便换了先前的脸色,对他笑脸相迎。
那里面的人有的是本事,哄着他赢了几把,不觉上头起来,一来二去把自己得的那些钱再次输了出去。
这便有了沈明博遇到的他的那次还钱,如果不把钱都拿过去,白老四就要把他扣在赌坊。
而他一旦被扣,那自然无法再在钱牧需要的时候出来给他作证,到时候耽误了他京都知州的事。
便只有个死。
蔺音心在来信中尚不确定凶手是不是白老四,那是因为她对白老四还不了解,只听到张大的陈述。
而沈明博几经探查,对这人早有了几分了解。
白老四作为赌坊老板,为人极精明多疑。
沈明博只乔装去了两次赌坊,便被他的人盯上了,幸好他经验丰富,一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便机智逃脱。
后来他侧面出击,借他人之手多方打听,才知道白老四虽手下众多,但信任且惯用的只有四人。
沈明博花了很大力气才查出来那四人,其中三人他都已寻见,只剩一人,找了多日仍无所获。
那人名叫粟。
脑中的一切串起来,沈明博渐渐有了思路。
康季达如果真想出手扳倒自己兄长,那这事就要捂得严实。
杀人灭口这事他见得太多了,粟很可能是替白老四去做那件事——弄死葛生,而他这个人——
却应是已经死了。
天气渐至深秋,残留在京都的秋虎暑热之气早已散去,伴着阵阵暮烟细雨,愈发寒冷起来。
不过京都街市的繁华却丝毫不被天气所影响,白日里人们照常上街采买,闲逛,晚间则灯火通明,多得是畅游夜市之人。
自上月天书降世后,京都满城传颂着本朝皇帝的功德与皇恩浩荡,大有振兴民心之气。
莫说是商铺,就是小摊,都跟着这一阵风沾了不少喜气,挣得钱足比先前几个月加起来都多。
这日,蔺问渠早朝后特意留下户部尚书李霖,与他一同在内阁商议国库内中之事。
从今夏时起,李霖便隔三差五地在太和殿上哭穷,一时说户部调理各方经费困难,一时又说拨款数额紧张。
不过也多亏了他虽多次哭穷,却能几处协调,最终朝中大小必要用钱之事一件没落下,保得个四方稳定。
燕帝知晓他的能力,又有蔺问渠兜着,便常不与他那些捉襟见肘之辞计较,但到底这国库告急一事放在了心上。
而天书祥瑞之后,太子时常在燕帝跟前说些溢美之词,尤其关于民间百姓对这事的反应,他说起来更是添油加醋。
一来二去,便给燕帝营造出一片民生祥和之景,他仔细一回想,李霖近来哭穷的频率确实少了许多。
于是心中大为欢喜,早朝时特命蔺问渠与李霖重理国库财款,尽快将所有税收与支出重新做核算,呈报上来。
“大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啊,好容易这商业涌动起来,财政上多了些税收,我这一个月正偷着乐呢,谁知马上下来个大任务。”
蔺音心见他面露苦闷,笑着道:
“曜行,你就不必徒增烦忧了,陛下这是安排了件美差给你啊,国库近来收银增长,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会亏,正是你办事得力的体现啊!”
李霖手握财政之权,惯于从谨慎处想问题,有时一件好事在他这里不一定有多值得生乐,而稍有不好的事他就开始发愁。
“首辅大人言之有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