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的权利。”
谢行湛没说话,只是眸光沉沉的望着她。
她已经尽力忍耐了,只是她心中委屈渐深,胸腔内就愈发闷重,鼻尖就愈发酸涩,以致眼泪簌簌滚落,很快就打湿了胸前贴身的月白中衣。
“我是不是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叼着你对我的那一丝怜惜,三殿下对我的一丝利用。”
“分明辗转在你二人之间,却要坚守那一点点可笑的底线。”
他默然无声,直到马车开拔,才低低出了声:“重情之人,很好,重义之人,亦很好。”
她眼泪迷离,遮住了她的视线:“大人不怪我,在大人,和三殿下的阵营里反复无常,是个小人么?”
他不以为然道:“我抛足了诱饵给你,你却仍然依从本心,选了三殿下,在你心中,恩大于利,信大于恩,我怎会怪你呢。”
他知道她跟随在他身侧,只是想借由夜宴司为陆家洗脱污名,他也知道,她自私,清高,坚守着心中那份可笑的赤子之心,对他全然只有利用。
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确有一些不可言说之心,他贪恋与她肉体交缠所带来的极致欢愉,极致刺激。
可,情欲是一回事,情爱,又是一回事。
更何况,旖旎情爱,从来不是他心中首要。
他一生所追寻的,永远都是自己的道。
尽管路途艰险,需要尸身血海来填,他亦无悔。
所以她,是一笔非常重要的筹码。
她能坚守本心,为三殿下奔走,与他肌肤相贴,与他暧昧交缠,他却不妒,不恼,甚至连一丝刺痛都没有。
全然是因,他,也是顶顶好的戏子啊。
他微笑,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眼眸清亮,一字一句:“你很好。”
他们互相拥抱。
因而,谁也没有看见,偎在他怀侧里的陆温,眸中闪过一丝嘲弄至极的冷意。
灯火万家,星夜烁烁,他们依旧同榻而眠。
这次,谁也没有开口,谢行湛自马车内将她抱入内室,他脱衣入榻,她亦解衣相迎。
她从他紧箍的怀抱翻转过来,用双臂圈住他的腰。
而后她靠近了他,将发顶放在他的下颌,她则埋入他的颈窝,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轻抚她光滑的背脊,将面颊伏在她的宛如云丝的浓密发顶上,静静的嗅着发丝间似林木、似湘竹的味道,也渐渐阖上双眸。
同床异梦,咽泪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