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一身正气,听闻连个通房也未纳过,是个独守明月的正经人,怎会与这男娼暗有首尾。
他当即恍然大悟,将那谢行湛反手一剪,押在桌上,一拍胸脯:
“谢大人放心,待我将此贼押回刑部,好生刑具伺候,定叫他日后,再也不敢肖想大人。”
陆温拱手:“正合我意。”
谢行湛侧目,冷冷盯了薛清一眼,好似寒风骤起,好似瓢泼阴雨,叫他遍体生寒。
无形之中,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那般,叫人生生喘不过来气。
他微微颤了颤,又觉不过一介倡优伶人,待他不恭便也罢了,还敢如此瞪他?
他心下也来了气,眉头一竖,伸手去揭他的面皮:
“好你个小浪蹄子,还敢瞪我。”
他刚伸了半只手出去,却觉自己僵如泥塑,四肢酥麻,一过一瞬,就瘫在了地上。
薛清惶然转头,定睛直视,那人眉眼冷冽,气度高华,还会使毒。
哪怕只是个文弱公子,旁人想近他的身,都是痴心妄想。
这般高明的毒术,不是谢大人,又是谁?
他喉间一紧,咽了口唾沫,哎哟了两声,强作笑颜:“谢……谢大人好有情趣。”
谢行湛毫不客气,一脚踩上他的脑袋,足下用力,下颌微抬,言语阴测:
“薛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偏那薛清还不死心,又强支着脖子去找寻一位谢大人救他的命: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可那满室肃静,再无人声,只偶有婉约琴音透窗而入,缭梁徐徐。
谢行湛倚窗轻眺,看着悠然跃上屋梁的清瘦背影,唇边慢慢勾起一抹笑:
“不装柔弱美人后,倒像个女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