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戏班子,听闻是西屏郡的名角儿,郡主要不要瞧一瞧?”
秦无疏向陆衍眨了眨眼睛,征求意见。
陆衍埋着头,扒拉着白玉瓷盘里的螃蟹,不理他。
秦无疏扬声道:“好。”
戏台子就搭在一楼,胡琴一响,就吱呀吱呀的走起戏来。
刘连殷好奇问:“怎么不见陆将军?”
秦无疏隔着屏风答话,淡声道:“军中人的去处,不便告知刘大人。”
刘连殷吃了瘪,摸了摸鼻子,又问:“不知秦将军,觉得柳姑娘如何?”
“甚好。”
刘连殷连忙斟起一杯酒:“若将军觉得,柳姑娘还算得将军的心,不知能否将府中的玉儿,一并收了去,也好叫她们姐妹有个伴儿。”
秦无疏正犹豫着,一是担忧此行路途遥远,又怕生出变故,若将那名女儿同带上路,容易遇险不说。
两个弱质纤纤的女儿家,只怕是给自己招了两个累赘。
但若不应了刘连殷,少不得这位姑娘家,还要在刘府磋磨许久。
那位柳儿,生的弱柳扶风的,有一日,她仔细瞧了,淤痕多的不显眼处,想必,在刘府的日子,生生是挨着打熬过来的。
忖了半晌,终于还是点了头。
刘连殷刚唤了人,将玉儿带上暖阁,正欲叫她叩拜行礼。
却不料,那柔弱可怜的女儿家,竟拔下手中长簪,趁人不备,绕过屏风,狠狠扎向陆衍胸膛。
事情来的太突然,陆衍仍旧没有忘记扮演一个名门贵女,一动不动,一语未发。
而秦无疏咬紧牙关,伸出右掌去挡,那尖锐的金簪,狠狠刺透秦无疏的掌心,霎时血洞淋漓。
他面色微寒,一掌将她拍倒在屏风后,那精巧的十二扇折叠屏风是以楠木所致,坚硬无比。
她这一撞,生生沤出许多粘稠血液。
秦无疏眸底冷寒,飞身一起,剑尖轻轻一挑,那玉儿的脑袋,已与身子分了家。
本是为郡主饯别的宴席,却生此变故,诸位官员惊慌失措,纷纷四下逃窜。
偏这时,一楼戏台上的戏子也动了,他们纷纷亮出兵器,雪光在明暗交织的灯影下,重重叠叠,摇摇曳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