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欢。”
陆温也笑:“谢大人,您是将自己代入成强权者了么?”
谢行湛默然。
她顿了顿,嫣然一笑:“您自己,也是被强权者,踩在脚下的奴才呀。”
谢行湛羽睫轻覆,唇边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声色极冷:
“权利至上的时代,没有人性、人权可言,放弃你的天真和幻想吧。”
陆温生于钟鼎之家,自幼学识受名家大儒指点,不说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忠奸善恶,还是能辨清的。
当人的性命,被权利裹挟,贵者登高,贱者沧粟,平者投告无门,如一粒砂石尘埃,冤屈难鉴。
她作为一个正常人,一个还有良心的正常人,即使,现实是残酷的。
她依旧做不到置身事外。
陆温淡淡道:“信仰二字,虽是空口大话,但这世上,总要有蠢人相信这两个字。”
“人有信仰,国才有希望。”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里,雨还未停,秋风啸啸,雨势隆隆,扑打着小窗,雨滴灌入内室,染湿了他的玄色袍子。
他似是被这些话,拖入到了深深的梦魇里,他微微垂着脑袋,有些寂然,有些无措。
灯火摇曳,陆温关了轩窗,坐回软榻边,凝视他良久,再次打破沉默。
“谢大人,可愿陪我玩个游戏?”
谢行湛抬眸,眉目已然沉静:“什么游戏。”
陆温起了身,坐到他的床榻前,笑意盈盈:“就玩儿最简单的,掷骰子。”
谢行湛问:“规则?”
“就比最简单的,猜大小。”
“赌注?”
陆温挑眉一笑,从袖袍中摸出早已备好的骰盅。
“输家,要无条件服从对方。”
谢行湛面色略有迟疑。
陆温勾起唇角,唇边勾出个极潋滟的笑意,语气含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谢大人,怕输么。”
“既比大小。”谢行湛若有所思的望着骰盅,“我选大。”
“那我是小。”
陆温修长的指节拿住骰盅,托在掌心之上,轻轻摇晃了一下,而后盖在榻上,掌心紧紧的将骰子合盖住。
“谢大人,不如,你来替我开?”
他冷硬的眉目逐渐消融,淡淡嗯了一声,宽大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是熟悉的凉意,掌心还生了汗,他低低垂着眸子,指尖插入她的五指之中,轻轻的将骰盅翻了过来。
两个骰子,一高一低,叠在一起,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