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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人(1 / 2)

下一刻,谢行湛的柔软的唇瓣,轻轻覆盖上她的眼眸,唇齿间,是寒霜雪梅的清冽香气,她不由得闭上眼睛。

紧接着,他的双手,也紧紧遮住了她的耳朵。

指缝并不能隔绝掉所有的声音。

她听到莲花台上的孩子,因取眼之煎熬,痛苦的哀嚎着,嘶叫着。

她紧紧的闭着双眸,所以看不见那孩子的眼睛,是如何,从被人活生生从眼眶内取了下来。

她只知道,拍卖还在继续,每当拍出一物,那孩子,就声嘶力竭的哭着喊着,直到了无生息。

莲花台的孩子,也彻底只剩下一副骨架。

陆温死死的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泪水难以遏制的滚落着。

“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谢行湛抱着她,轻声安抚着:“好,我们走。”

他将陆温打横抱起,疾步走出大殿,回到那扇白玉石门前,却被守备的卫士堵在门口。

为首之人一袭玄袍,戴着面具,慵懒的将双手揣在袖袍内,语声淡淡:

“谢大人,是忘了福满楼的规矩么?”

一阵阴风拂过,白玉门前珠帘摇曳,几盏青灯忽明忽暗,映得谢行湛的双眸,如同阴翳诡谲的雾蒙之月。

“我今日一定要走。”

那人被谢行湛阴测测的双眸盯得心中发怵,终究是端正了身姿,拱了拱手,恳切道:

“谢大人,按上人的规矩,大人必须与夫人在此,住上三个日夜,还请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这是为防所有参与拍卖之人,身后跟了尾巴,若轻易就将人放了出去,难免隐秘之地被人漏了出去。

行事如此隐秘,难怪这七年间,福满楼之名,被他们瞒的密不透风,哪怕是一手遮天如三殿下,也毫不知情的。

“若我今日,一定要走呢。”

他只一袭玄衣,连冠也未束,分明一副文弱公子的模样,却凛然一股寒气逼人。

一柄细窄弯刀已经架上了他的颈,闪烁着寒冽又锋锐的冷光。

陆温认得出来,这是军中制式的刀。

将一座山体掏空,建造一个骇人听闻的无间地狱,再将乌江嵌入一条玉甬走道,建造高塔。

诸如种种,工事太过庞大,远非几个衙役,府兵,便能铸造而成。

陆温伸出手,默不作声的揪了揪他的衣领,摇了摇头。

他垂下眸子,眸光低低的:“云儿,别怕,我带你走。”

他一语毕,那几人浑身一颤,手腕一抖,将那雪亮弯刀抖落在了地上。

为首之人也中了毒,四肢像是被卸去力气,瘫跪在地,胸口猛烈的起伏着,狠狠的瞪着他:

“谢昭雪,你这狗东西,回回都是打不过就下毒?”

谢行湛冷冷的俯视着他:“我说要走,你拦不住我。”

“你今日走了,就是与我们为敌。”

“那又如何。”谢行湛闻言,唇角勾起淡笑,“你敢杀我么。”

他说话间,身后已不断有鬼面卫士拉着弓弦,逐渐靠近。

一弱冠之龄的兔面郎君倾身向前行了两步,单膝跪地,彬彬有礼:

“谢大人,上人有请。”

他埋下头,用发丝蹭了蹭陆温的脖颈,丝丝麻麻的,痒痒的:

“云儿,见么?”

陆温歪着头,清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见!”

哪怕是福满楼的东家,这里的统治者,见了谢行湛,亦要躬身作邀,恭敬有加。

可见,这诡秘之境,除了那位上人,其余人,都只有被谢行湛拿捏的份儿。

那她人仗狗势,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从谢行湛怀中跳下来,狐狸面具立时有些歪扭,她扶正了面具,又依偎在谢行湛怀中,小心翼翼道:

“夫君,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儿。”

说话间,陆温瞥了瞥中毒瘫软在地的那人。

他戴的是一副玄铁鹰脸面具,一袭玄袍用金银丝线,绣着蜿蜒的蛇形图案,偏偏那人有个好嗓子,只说了两句话,清清润润的,她便听出来他是谁了。

这人,几乎触犯了南凉半本的刑法国律,若真论国法律例处置,只怕诛他十次九族都够了,竟也换了个身份,活得如此自在。

想也不用想,人嘛,必定是谢行湛捞的。

事态发展至今,如谢行湛所说,所谓五福临门,只是权贵者借以敛财的手段。

而权利,实在是太神奇了,神奇到它可以操纵一切, 奴役一切,却没有人可以反抗它。

谢行湛自然不愿将陆温一人独留此处:“走吧。”

兔面郎君又拱了拱手,指了指瘫软在地的鹰面郎君:“谢大人,解药。”

谢行湛冷嗤一声:“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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