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不会带着瘟疫,但这些人多少让人觉得晦气。反倒是像魏州这种福瑞之地出来的,应该多挑一些。”
俞姨娘道:“就你歪理多,罢了,你愿意要她们就留下吧,又不是出不起两个丫头的银子。”
不过,观音的话她到底还是听到了心里。她倒是不会怀疑牙婆敢将带疫病的丫头带进府里来,但确实如观音说,从那地方来的,多少带些晦气。
她默默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挑出来的几个从齐州来的退掉,换上了几个从魏州来的。
观音松了一口气。
魏王是郦皇后之子,当年殷后和殷家之亡,与郦后及郦家扯不开关系,甚至当年殷后的长子,齐王的兄长,就是在逼宫失败后,被郦后的兄长一箭射死在皇宫内的。齐王与魏王不说是死敌,但也是差不多了。齐王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因不至于能插手到魏王这个得宠皇子的封地去。倘若齐王要用人,自然应该更可能用他齐州的人,而不至于魏州出身的人。
丫鬟挑好后,俞姨娘吩咐身边的宋麽麽道:“将这些丫鬟带下去,让人先教导她们规矩,等学好了规矩再让她们出来当差。”
宋麽麽道了声是,然后带着新丫鬟下去了。白麽麽称了银子,递给了牙婆。
牙婆接了银子,笑不拢嘴的说了好一会的吉祥话,这才带着剩余的丫头告退出去。
牙婆走后,俞姨娘尚来不及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便有丫鬟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俞姨娘和观音屈了屈膝,然后禀道:“姨娘,六小姐,二老爷回来了。”
俞姨娘听得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时候?”
丫鬟答道:“已经到门口了。”
俞姨娘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落了下去,冷了冷脸道:“她们夫妻二人倒是一个德行,回个府都爱不打招呼偷偷摸摸的,是怕我们关紧了府门不让他们进府不成。”
观音拉了拉她的衣袖,唤了一声:“姨娘。”说着向她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丫鬟下人。
俞姨娘这才缓了缓心口的不满,又问丫鬟道:“去通知侯爷了没有?”
丫鬟回道:“已经让人去告诉老爷了。”
俞姨娘又道:“让人去告诉二夫人一声,准备去门口迎接二老爷。”说着又冷屑道:“想来二夫人怕也不用我们告诉,怕是比我们还先得到消息。”
那丫鬟听着俞姨娘前后不一的话,顿时不知到底该不该去通知二夫人了。观音示意她道:“快去通知二夫人吧。”二夫人知不知道是她的事,但她们通不通知则又是她们的事了。
丫鬟得了吩咐,连忙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往二夫人的院子去了。
观音跟着俞姨娘到永安侯府的大门的时候,梁氏果然已经在了,此时正靠在程二老爷的肩膀上,半把鼻涕半把泪的诉说相思之苦,观苓、观萤以及洪姨娘站在梁氏的身后,也是红着眼睛拿着帕子抹泪。程二老爷的身后则站着一名美貌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穿一身素色的衣裳,手上牵着一个五岁的孩童。这大概就是程二老爷的宠妾吕姨娘,以及程二老爷的庶子,程家排行最小的观庐了。
程观庭和程观唐也已经到了,正眼观鼻鼻观天的一脸漠然的看着二房这一出“久别重逢相思苦”的戏码。程观唐永远是不分场合的跟观音不对付,见到观音,狠狠的瞪了观音一眼,结果被程观庭发现了,则又被兄长警告的瞪了一眼,然后只能不满的低着头败下阵来。
俞姨娘有些不屑的看着那哭哭啼啼的一家子,隐了隐自己的神色,然后笑着屈膝给程二老爷问安道:“见过二老爷。二老爷回来得怎的这么突然,也不让人送个信回来,倒是让府里毫无准备。”
程二老爷程举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他比永安侯小了五六岁,但概因常年在外不及永安侯在京中舒坦的原因,程二老爷看起来比永安侯要沧桑,又加之他皮肤黝黑,更显得他年纪比永安侯还大。
程二老爷听到俞姨娘问安的声音,挥了挥手让梁氏闪开,然后看向俞姨娘,道:“啊,是俞姨娘啊。”说着直接忽略了她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的话题,转而问起永安侯道:“大哥呢,怎么没有见到他。许多年不曾见到大哥了,真是念着他紧。”
未等俞姨娘说话,梁氏却突然瞥了他一眼,然后哼哼道:“你是哪个牌子上的人,不过一庶出而已,难道还想让人家堂堂永安侯亲自出来迎接你不成,人家可是连个身边的妾室都比你的正牌夫人高贵。还不赶紧进府先自己收拾干净了自己,然后亲自去九拜三叩的去见侯爷。”
这话说起来便是有些诛心了,偏俞姨娘只能忍着不能发作,反而要陪笑着道:“二夫人这话就说得真是让妾身面红耳赤了,这府里,何人敢对二夫人不敬。”说着又对程二老爷道:“侯爷也一直记挂着二老爷呢,常常跟妾身念起二老爷。只是今日侯爷出门会友去了,二老爷回来得突然,侯爷和妾身都没个准备。这已经让人去请侯爷回来了,想来很快二老爷就能看到侯爷了。”说来说去,也只能怪你自己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