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有幸见过一面。”
旁的李岩没多说,但柳蓁却已经可以从其中品出许多。
十年前,应该就是指师父奉旨入宫给太后看病的事。
之前章老大人也说过,曾经借着那次机会请师父入府喝酒,可如今到了李岩这里,却只是淡淡一句“有幸见过一面”。
他腿上有旧伤,不可能不请师父医治,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师父没给他医治呢?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柳蓁将银针一根根拔下,面上依旧带笑,叮嘱李岩最近多休息,少食辛辣食物,便出去开内服的药。
“李大人如何?”
见人出来,萧晏殊貌似很关心的问了一句,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其实想要李岩命的样子。
一旁的李幼言也关心的看向柳蓁,询问李岩的身体怎么样。
“李大人的伤是陈年旧疾,要想恢复如初是不太可能,不过我可以让李大人在阴雨换季的时候痛楚稍减。”
“难道不能根治吗?”
毕竟是做女儿的,李幼言还是很关心李岩的。
柳蓁叹了口气,“李大人的伤瞧着至少也有十六、七年了,虽然受伤后有好好医治,但从伤疤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着实凶险,大夫能保住李大人的腿就已经是万幸。”
绕来绕去说了一大堆,最后想表达的只有一个,李岩腿上的伤没希望痊愈,能减轻一些痛苦已经是很好了。
李幼言听了皱眉叹气,红着眼眶看向父亲,眼泪珠子说掉就掉下来。
“做儿女的,实在是不忍心看父亲受病痛折磨,可……”
说到这里,她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越掉越凶。
柳蓁看了一眼萧晏殊,心想这位还不去安慰一下人家小美人儿?
只可惜,萧晏殊此时也是一幅一筹莫展的模样,垂着眸子似乎是在想怎么治好李岩,并没注意到李幼言正哭的梨花带雨。
无奈,柳蓁治好自己劝说,“李小姐也不必如此难过,待我回去研究一番,制一些膏药给李大人,让他以后定然轻松许多。”
李幼言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眼泪,在此期间还偷偷看了萧晏殊一眼,发现这人并没有看自己,这让她心里有些哀怨。
如今既然柳蓁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粉面带泪的屈膝跟柳蓁道谢。
柳蓁连忙将人扶起来,又轻声劝慰两句,这才去写了药方。
等她完事后,萧晏殊便准备带着人离开。
走之前对李岩道:“李大人放心,这两天孤都会让柳大夫前来给你医治,你且安心静养。”
“多谢殿下体恤,言儿,替为父送送殿下!”
“是。”
李幼言屈膝应下,陪着萧晏殊往外走。
柳蓁很识趣的走在两人身后,正好跟李幼言的婢女走在一起。
感觉小丫鬟在打量自己,她转头对着小丫鬟笑了下。
小丫鬟瞬间瞪大双眼,刚要说什么,连忙捂住嘴巴,但眼神里却已经透露出,她认出了柳蓁。
柳蓁勾着嘴角垂下眸子,跟着萧晏殊离开了李府。
“小姐,那个柳大夫是那日咱们在街上碰到的那个人!”
见柳蓁跟萧晏殊坐马车离开,小丫鬟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发现告知李幼言。
李幼言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贴身婢女,“你在说什么?”
“就是那日差点儿被小石头伤到,跟咱们道歉的那个公子!”
经过丫鬟提醒,李幼言惊疑不定的又看了一眼马车,暗道一声不好,可她也不能去追马车,只能压制住心底的担忧。
“你确定?”
“奴婢确定,就是她!”
主仆两个心里都泛起担忧,生怕柳蓁将那日的事跟萧晏殊说。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婢女六神无主的看着李幼言。
李幼言想了下,沉声道:“先不要慌,反正那日错的又不是咱们,就算她跟太子殿下说了又有什么关系?等她明日来了,咱们试探一下!”
婢女听了点点头,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马车上,柳蓁正端着一盘点心,一边笑一边吃。
萧晏殊忍不住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嗯,是很好,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另外我发现,我师父对李岩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
想起之前提起师父时李岩的表情,柳蓁放下点心,笑容也渐渐隐去。
“说说。”
之前萧晏殊一直在应对李幼言,并没注意李岩这边,所以听了这话便起了好奇之心。
“我师父向来是温和的性子,李岩腿上的伤这么多年,当年师父入京之时,我不相信他没去找过我师父,可我师父并没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