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打不开?”
大娘疑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以盈将嘴巴里没有嚼烂的牛甘果吐掉,她现在一点也不心疼这些牛甘果。
昨天高丘摘了十几斤来,她其实也没吃多少,至少还有十斤。
“大娘,还有一个锁,你继续砸,把锁芯砸烂,门就开了。”
程以盈一度以为,大娘夸大其词了。
一个锁头,竟然砸几下就砸开了?
但她没想到,大娘真的做到了。
所以门上自带的锁,程以盈信心大了很多。
她觉得大娘一定没问题的。
“好,我继续。”
门外传来了大娘的声音。
程以盈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吃牛甘果,
吃着吃着,她觉得实在太慢了,便将牛甘果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程以盈的外套,已经被她撕烂了,如今只剩下一根根布条挂在身上。
她的里面,穿的是一件背心。
口袋装不下多少牛甘果。
她索性将外套脱下来,用外套来装牛甘果。
那几乎成了布条的外套,看起来跟野外捡的垃圾没什么区别,但是也能装一半牛甘果。
其实在逃跑的路上,也未必吃得到这些牛甘果。
但是她还是得带,这五六斤牛甘果,能让她快速补充体力。
程以盈吃得差不多了,牛甘果也装好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门上的锁芯,竟直接被大娘给砸飞了。
锁头飞进来,差点就砸到了程以盈身上。
幸亏她躲得快,不然那锁头砸下来,有得她受的。
程以盈连忙上前,将铁门给拉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的大娘,大娘手上拿着一把沉甸甸的锄头。
虽然连续砸了两个锁头,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很劳累的样子。
跟她对比,好像是程以盈更累一点。
她吃东西吃累的。
门外的空气如浪潮般朝程以盈涌了过来。
程以盈贪婪地呼吸着门外的空气。
虽然门外的空气也比房间里的好不了多少。
但是程以盈还是很贪婪地吮吸着。
这是她被绑架以来,第三次呼吸门外的空气。
三次了,希望她这一次,真的能成功吧。
现在里外的两把锁都被大娘破坏了,如果这次还失败,高丘恐怕也没新的地方关她了吧。
地方可能还是有的,但是就未必能困住程以盈了。
大娘头发白了很多,几乎不剩几根黑色的头发了,各种皱纹爬满了大娘的脸,但是从大娘的脸型来看,她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
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可爱很好看。
“大娘,谢谢你,你累了吧,来,吃点果子。”
程以盈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大娘了,只能把自己手里的牛甘果递了过去。
大娘看了一眼程以盈手里用破外套包的牛甘果,又看了一眼程以盈身后的房间,最后落在她露出的纤细的雪白的胳膊上。
她拿起一个牛甘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之后,叹了一口气。
“是哪个畜生把你关在这里啊?”
大娘愤怒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心疼。
程以盈没有镜子,但是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是看起来很惨。
她本来就瘦,饿了几天,更瘦了。
可能大娘以为,程以盈这么瘦,都是被关瘦的。
程以盈也懒得解释了,自己惨兮兮的模样,能为她博得一点好感,这是好事。
毕竟她骗了大娘。
大娘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挥动几下锄头,就能把锁头砸开的人,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程以盈虽然比大娘年轻很多,但是打起来,她肯定不是大娘的对手。
程以盈道:“是一个神经病,杀过人的神经病。”
“你不上网,上网的话,肯定知道这个变态是谁。”
“他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现在已经成了全城通缉的通缉犯了。”
大娘瞬间紧张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锄头,问道:“那我老伴的失踪,是不是跟这个变态的神经病有关?”
程以盈却好似没听着一般,她的目光,落在了别在大娘腰上的行军水壶上。
大娘注意到了程以盈的反应,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军水壶。
然后将行军水壶取了下来,递给程以盈。
“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吧?饿坏了吧?我看你吃的都是这些牛甘果。”
“这些东西是消食的,越吃越饿,喝点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