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沈逸尘都未回王府。
偶尔回府,也只是在书房中独自静坐休憩,这般情形,使得他与云澜之间陷入了深深的冷战之中。
这一日,阳光透过书房那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斑驳而温暖的光影。
云澜轻抬玉手,缓缓推开书房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沈逸尘静静地躺在软榻之上,双眸紧闭,面容沉静如水,仿若一幅静谧的画卷。
听到这轻微的声响,沈逸尘那如剑般的眉毛微微一动,猛地睁开眼睛,视线瞬间如利箭般落在云澜身上。
他心中不禁暗暗思忖,云澜定是认识到了错误,所以才前来规劝自己回房。
云澜双手稳稳地捧着一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暖胃汤,莲步轻移,缓缓走近沈逸尘。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拂过:“王爷,听说您午饭未用,喝点汤吧。这汤是我特意为您熬制的,想着能暖暖您的胃。”
沈逸尘微微一怔,随即缓缓起身,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袍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云澜身边,轻轻拉着云澜坐下。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轻声问道:“你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的吗?”
云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与挣扎。
他的内心此刻犹如汹涌的大海,波涛翻滚。
他深知明日便是清明节,自己必须出府祭拜爹娘,可这个秘密绝不能让王爷知晓。
因为他的爹娘并非寻常之人,他们的身份牵扯着一段复杂而危险的过往。
若是被王爷发现,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之中,可能还会给王爷带来无尽的麻烦。
云澜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纠结。
他不能与王爷和好,不能说王爷想听的话,只有这样,他才能独自出府。
否则,王爷若陪同前往,即便不陪,也可能派侍卫跟随,那样的话,他的秘密便会暴露无遗。
这个秘密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思及此处,云澜硬着头皮开口劝道:“王爷,温意柔性格温婉如水,才情出众,您不如去她院子中坐坐,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逸尘不耐烦地打断:“你要是来与本王说这些,就不必了,带着你的汤出去。”
云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中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踌躇片刻,又鼓起勇气说道:“王爷,如今天气渐暖,我想在院子中种一些草药,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沈逸尘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回应:“随你,不用来请示本王。”
云澜低头,眼神中满是无奈,默默起身告退。
他那白色的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带着无尽的哀愁。
书房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沈逸尘望着云澜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悲伤。
云澜真的不在意自己吗?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沈逸尘想喝酒了,他想醉过去,轻叹一声,重新躺回软榻上,思绪却如乱麻一般,无法平静。
次日,晨曦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悄然笼罩大地。
沈逸尘早早地离开了王府,朝着刑部匆匆而去。
王府中,云澜也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便迅速起身收拾。
他身着一袭简洁的青色长衫,头发整齐地束起。
云澜来到薛管家面前,轻声说道:“薛管家,我要出去采草药,王爷已经同意了。”
薛管家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云公子,这路途遥远,让我为您准备马车吧,也能方便些。”
云澜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薛管家,我一个人出去便好。采草药之地或许偏僻,马车反而不便。”
薛管家皱了皱眉,担忧地说道:“那您可要多加小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差人回府告知。”
云澜微微点头,“多谢薛管家关心,我会小心的。”
说罢,云澜戴上了面纱,那轻薄的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他身姿轻盈地走出王府,来到大街上。
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云澜向一位面容和善的路人询问道:“请问,万芗山在哪个方向?”
路人热心地指了指远方,“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出了城门,到了路口再往左拐,便能看到去万芗山的路牌。”
云澜拱手道谢:“多谢。”
随后,他租了一辆马车,便匆匆往万芗山赶去。
马车上,云澜的心情有些忐忑。
他双手紧紧交握,不知道此次出行是否能够顺利完成自己的目的。
车窗外,景色不断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