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片魂田能够诞生也算是人族撞上了大运。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片魂田上耕种而来的魂草,便已经被异兽赶走,流落荒野,反倒让余淮和橘猫捡了个便宜,令它唏嘘不已。
此时魂田的魂草已经有一半接近成熟,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其中有几片卷曲的草叶中还包裹着一些晶莹剔透的种子。
橘猫将这些成熟的魂草通通收割,并且将那些得来的种子再次播种下去,以异兽灵魂为肥料帮助它们迅速成长。
这些收割来的魂草用途颇多,直接吞服可以提神醒脑,强化灵魂,也可投入篝火中,帮助他们炼化灵魂。
还可贴于眉间,照亮双目,使他们能够自由行走于黑夜之中,能看清四处乱窜的鬼魅,并对它们进行捕杀。
可以说,拥有这种魂草后,余淮和橘猫将再也不惧怕黑暗与寒冷的威胁,并且还可以潜入那浓稠如浆的黑夜中,捕杀那些游荡在暗夜中的鬼魂。
这些鬼魂的灵魂能量及其惊人,仅吞噬了三只鬼魂,橘猫的灵魂便迎来了一次质变,由缥缈散乱的雾气化为稀疏的液体,更不容易被灵魂攻击所伤。
余淮一开始对此心中存疑,并不完全相信,但当他的灵魂也迎来质变后,他也彻底沦陷了,一到晚上就与橘猫一同贴上魂草,游走于暗夜中,四处抓捕鬼魂。
本由鬼魂称霸的暗夜瞬间成了余淮和橘猫的猎场,一时间无数鬼魂哀嚎不已,纷纷遁入虚无,不敢现身。
这让橘猫和余淮感到有些可惜。
在三天里,他们捕捉了大量的鬼魂,全部投入脑海之中,任由自己的灵魂进行吞噬。
在经历大量吞噬之后,余淮和橘猫的灵魂已经粘稠如浆,虽说距离固态还有一段长远的距离,但比之前的雾态已经强了太多太多。
除了狩猎灵魂之外,余淮也在时刻关注着灵雀的情况。
几天来,灵雀的情况一直比较稳定,但是依旧随时可能会出现问题。
因此余淮一有时间就会坐在梧桐木下守护灵雀,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为她提供一些帮助。
余淮坐在梧桐木下发呆的时候,橘猫一般也没啥事做,要么去周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敌人活动的痕迹。
要么去魂田里看看魂草的长势如何,要么就只能趴在余淮身边无聊地发呆,或是直接
呼呼大睡。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橘猫大部分时间都过得百无聊赖,甚至有时候无聊到会把尾巴晃到身前,自己逗自己玩儿。
在这种无趣的环境下,橘猫对一切变化都非常敏感,纵使它没有去刻意关注余淮的动作,它也依旧也能感觉到他的一些情绪波动。
它知道余淮一直处在迷茫之中,在进行极为艰难的抉择,它帮不上忙,只能期待余淮走出迷茫时能作出正确的决定。
但遗憾的是,一向理智的他这次败给了心中的情感,他看着那侧躺于梧桐木上的少女,眼中的迷茫已经化作坚定。
“我要带走她。”余淮说。
这句话非常平淡,平淡到几乎找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却如一道雷霆劈在橘猫身上,使它瞬间汗毛炸立,从地面跳起。
尘封在橘猫脑海中的一段带血的记忆霎时浮出,化作一把阴气森森的屠刀,霸道地架在它的脑海中,搅动风雨,砍杀日月,让它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你要想清楚,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也无法跟上你的步伐。”橘猫冷冷地说。
余淮的脸上多了一丝恼意,拳头也已攥紧,但他还
是努力地想要表现得淡然一些,于是沉默着背离橘猫,走去一个荒芜的角落。
橘猫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也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过去,因为它知道,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他迟早要面对,容不得他逃避。
“如果我偏要带走她呢?这世间谁能拦我?”余淮用颤抖的声音说。
“没人能拦你,但同样,也没人能保护她。余淮啊余淮,你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从何而来吗?莫非你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临劫之人,一生都将有劫难伴身,背负痛苦,孤独前行。
她跟不上你的脚步,如若强行将她带走,那她必定会死在你引出的劫难里!”橘猫说。
余淮没有说什么,但他已经明白了橘猫说的话。
他是个劫难伴身的人,一生都将被不详所缠绕,想要摆脱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
从他沾染那股力量开始,从他踏入轮回开始。
他就已经注定要走在这样一条枯寂的路上,除了有资格与他并肩而行的生命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必须离他远去,否则就会被他的不详所牵连,死得毫无缘由,死得寂静无声。
接下来一段时间,余淮蹲
在角落,默不作声。
橘猫也不再跟过去,只希望他能快些想清楚,切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