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余淮这样一身傲骨的人低头认输根本不现实,陈永安必须要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措施,将隐患扼杀在爆发前夕!
而最便捷,最彻底,最能见成效的措施,就是杀戮。
陈永安不想如此,但他对孔泽的恨意还是占据了主导,他对余淮升起杀念不是因为余淮本身,而是因为孔泽。
对孔泽来说,余淮就是唯一的希望,他此时还吊着一口气,残留于人世间,就是因为对余淮抱着期许。
陈永安就是要斩断孔泽唯一的希望,踩碎他唯一的生机,让他在痛苦和哀嚎中死去。
若是外人知道了两人的一切,或许会唏嘘、感叹:“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谁真的有错,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但这仇恨与痛苦既然能种在陈永安心中如此之久,经历了数十年的消磨,爆发出来依旧如此疯狂,显然不是单纯的时间能够消化得了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陈永安眼睁睁地看着心爱女子被孔泽抢走,从此对爱情绝望,终生未娶,虽然老年顿悟,大器晚成,一跃成为炼器师联盟副盟主,但也改变不了他孤独到死的结局。
顺着陈永安
冷厉的目光看去,角羚此时已经完成了法器的变化,将原本甲胄状的法器舒展开来,在身体各处变化出多个类似鱼鳍的结构。
每片鱼鳍都有复杂的网络构造,顺着角羚的身体彼此连通,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
“角羚这是……把自己改造成了一条鱼?”有人表情怪异地说。
确实,角羚浑身鱼鳍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吐槽,但想到那件法器竟然真的没有解体,而是变化成了另一种形态,在场的炼器师们又都深受震撼,因为这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角羚是凶兽,从小生长在凶兽的环境中,解决问题的思路应该也大体是从凶兽本身出发的,为了适应水下的环境,变化出鱼类的身体特征也能理解。
但这完全不是重点啊,重点在于,一只角羚为什么能在水下凭空进行法器改造?”
对于这些卡在高级炼器师考核环节的人来说,余淮追求的那种极具变化性的法器,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
因为他们对法器的认识还停留在中规中矩的阶段,从构思到炼制,再到改造、修理,他们都只会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根本不知道何为融会贯通之后的创
造。
和炼器有关的一切环节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严格规章制度的,可以存在些许变化,但绝不可超出范围,否则必定会出现问题。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完全按照别人设定出来的路子去走,最多只算是炼器师之路的初级阶段罢了。
真正厉害的炼器师,都会自己进行研究,把每个炼器环节吃透,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角羚再强,也最多是战斗力强吧?它不可能对法器进行改造,也就是说,发生这种神奇变化的原因,只可能与这件法器的炼制者有关!”
“难道他在极短时间内炼制出来的法器,非但不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而且还是拥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变化能力的精品?”
“不,这绝对不可能!我无法接受!”有喷了余淮大半天的炼器师心态大崩。
虽然还有一部分人对余淮抱有偏见,但很多人都已经对余淮改观,越来越期待余淮的法器究竟能表现出怎样的战斗力。
漆黑的河水中,游鱼漫不经心地从角羚身边扭过,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傲慢。
在之前的半个时辰中,它曾不止一次地戏耍过角羚。
角羚在水中的速度放在游鱼眼里,
就如蜗行牛步,慢得惊人。
只要保持一定的警觉性,别被角羚的金属性力量给偷袭,游鱼在角羚面前完全可以横着走,肆无忌惮地嘲笑它的无能,搞崩它的心态。
而且就算被角羚的金属性力量击中了,游鱼也完全不慌,它身上也具备着相同层次的水属性力量。
金属性攻击打在它身上,虽然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但会被它的水属性力量吸收一部分,不具备致命的威胁。
况且,这条河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蕴藏着比游鱼自身要强得多的水属性力量,一旦搅动起来,对角羚来说必定是一场灾难。
游鱼根本就想不出自己失败的可能,角羚在水下实在是呆得可怜,它都不忍心用水属性力量去进攻,就怕一不小心吐出的唾沫把角羚给喷死了。
如果游鱼能说话,它肯定扯着喉咙对天上的飞禽喊:“兄弟你别等了,赶紧洗洗睡吧,这只角羚我能玩到明天!”
但是突然,游鱼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惊悚起来,因为角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它的身边,金属性力量化作黄金长矛,光芒耀眼,扎得它眼珠子疼。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游鱼根本来
不及反应,慌乱之下,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