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余淮便立马摇头拒绝道:“不行,我不能帮您这么做。”
那声音一听顿时急眼了,“小子,你再说一遍可别怪老夫无情!”
被关押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能逃离的曙光怎么愿意放弃,哪怕修为动用不上,威势也非常人能够招架。
余淮此刻便被压得喘不上气,反复有无数座千斤顶正在头上,准备将他压成肉泥般。
双膝更是千针穿过似的疼。
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低头,人都有底线。
而他最后的底线就是关于记忆。
与此有关的事情,绝不可能做出分毫让步。
那边显然也被这股倔劲惊得不轻,若是他此刻能越过这一墙之隔,便能发现对面住的根本不是想象中白发苍苍的老者,而是一名服饰华丽的青年。
锦衣华服在此人身为可谓是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哪怕身子四肢都可见拳头大小的血窟窿,依旧掩盖不了那猖狂的气质。
血仍旧滴着,只不过比起常人少了许多,就像是即将要枯竭的河流般。
偏偏衣袍上未曾沾染分毫,若是能忽略这些伤口多半以为哪位大人物亲临此地。
曾经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面庞上隐约可见
一丝裂痕,根本不敢相信遇到的事情。
练气期弟子居然敢和他大乘境修士对峙?
荒唐的事情就这么在现实诞生,打得当事人措手不及。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对面那点修为哪里配当犬,蝼蚁还差不多。
于是哑着声音劝说道:“老夫劝你好自为之不要硬撑,到时惨死在地牢内可就不好了。”
不过另外一人显然不领情,还是咬着牙坚持。
时间慢慢走过。
余淮身上的衣物已被汗液浸湿却笑出了声:“你不敢!原来你不敢!”
按照常理而言他此刻绝对被碾压的连渣都不剩,双方之间的修为差距就是一条天堑,根本跨越不过的那种。
能活到现在的愿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心,只是吓唬。
想来也是,等了两千年的时间看着周边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好不容易见到机会又怎么会放弃。
下次机会还有没有。
很难说。
况且再来一个两千年,没有几人能等得起。
知晓对方情况后,即便双膝已涌出鲜血,余淮反而一点也不慌,甚至还冲着对面吼道:“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啊!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角色!”
“来啊,谁怕谁啊!”
“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想要拿去就是!”
积攒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彻底激发而出,理智早被击得粉碎,他不想管了。
实在是太累。
虾米在深海当中活得太辛苦了……
这股疯劲吓得墙岩之后的青年一震,是的,他不仅能听到声音也能看见画面。
双眼能穿过特制的墙岩看见牢笼内的景象,只见五官四肢皆开始涌出鲜血的男子冲他不管不顾的吼道,要是不是修为摆在这里,还以为是哪个魔头重降于世。
威势在这会也慢慢收起,天玄宗根本不会管深渊地牢中关押犯人的死活,他们甚至巴不得里边的人赶紧死,何谈救治。
再往下弄,对方那身板根本扛不住。
就在威势完全收起时。
华服青年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沙哑道:“古树枝干为骨……?”
余淮早在身体强大的冲击下昏迷过去,随之而来的绿色幽光从体内绽放开。
浓郁得生机正在修复着血肉之伤,余光波及到周边天地,就连被钉死在木桩上青年伤势也缓和不少。
这一幕要是被天玄宗发现,两人注定不可能继续待在一块,余淮也要被关押到其
余地方。
可惜,因为邪祟之光事关重大。
整座宗门都心系于此。
连带着掌门季惊阳也关注于此,正位于后山禁/地的他,看着匆匆赶来的两道声音眉头紧锁,“杂役山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人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淡漠得声音响起之时,李锦尽量维持才能让声音不抖好好回答,“是为了那个逃走修士的身份。”
说完便冲着宁榭使了个眼色。
直接将人往前推去。
都被架在这,哪还能退让,宁榭也只好直视眼前这双空洞无物的眼往下说:“在下开了天眼,窥得那家伙身上有通天之树枝干,还有神火的影子。”
“而这些东西都是最近一年内才出现,虽然余淮不说明,但他执意奔着天玄宗而来多半是奔着宗门火系功法大兴。”
有些事情稍微细究就能发觉不对,身为刑罚堂之主这么多年又怎会捕捉不到。
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