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能有多少人修到大乘境,放眼整座月色大陆也不过百余人。
哪个不是从底层一路熬上来,不知经历过多少磨难波折才有今日。
就是他为了到大乘境都废了两千三百多年,后来成为峰主又废了快两千年,爬到这把位置都四千来岁。
那时钟祥就已是长老,并且时间再倒两千载光阴也依旧是。
本来不去想还能好受些,当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心中反倒诞生一股无端的恐惧。
不过好久好在事情是要需要对比才能凸显出自己并没有多凄惨,真正惨的应当是还在刑罚堂外边苦苦等待的部分内门弟子。
……
刑罚堂。
通往此地的小径挤满了人,尤其是在殿堂台阶下方的空地上更是人头紧凑。
还不知里边除了宁榭等本就该在此的,其余人早就回到各自地盘。
殿门将所有消息都挡着,也让外边等候消息者迟迟没有离去。
看着水幕中显现的情形,宁榭除了头疼还是头疼,“怎么非得在本座面前蹦跶碍事。”
听得正在后方随时等候命令的弟子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被牵连到。
今日之事光是想想就荒谬至极,但在规矩
上又非常合理,反倒人他们这些人觉得不适应。
任谁能想到天玄宗之下,连掌门都会因为言论而被拘束,居然还有人能够逃/脱。
余淮那些反驳的话已经够令人震惊,没想到后边还有高手,直接就和堂主叫板。
张口闭口就是掌门,那威慑力简直了,平常都不敢提及的人物成为争吵的挡箭牌,换谁敢想。
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在现实,不引起滔天巨浪才怪。
之前李峰主愤然离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在此之后又是各位峰主面色复杂接连离开。
留下的堂主忍着怒火不发,但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刺骨就够折/磨人的。
修士感受得到寒冷却不会被影响,除非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而宁榭哪会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跟受气包似的螚不断容忍。
尤其是到他们这把岁数哪层受过这等委屈,忍着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还影响心态,只能在短时间内努力调整好。
毕竟外边还有一大群人需要个满意的回复,“你们觉得该如实告知还是编造个合理的理由?”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还在刑罚堂大殿之内的弟子们陷入恐
慌,但也不可能不答,某位率先站出硬着头皮说道:“依属下之见还是不能如实告知,外界说不定会拿此对掌门大做文章。”
本来天玄宗规章制度就是出了名的严格,不然宗门上下也不能运转如此漫长的时光。
要是根本体系崩塌,走向衰落也是迟早的事。
外界眼馋天玄宗地位和手中资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时机,尤其是某些家族。
在内门之中待上个百来年应当都清楚,天玄宗和青云、琼霄两宗不同,内部已与世家紧密相连。
就像是大树底部树根盘综复杂,稍微拉扯都会影响到旁支。
可以说天玄宗要是倒下,月色大陆体系也得发生大变。
而这些问题都关于今夜要如何回答,为何余淮能有特权开先河,还不用受惩罚。
只不过宁榭听后却是笑道:“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解释的谎言出现破绽,锅可就得让本座来背。”
多搞笑。
明明是钟祥和余淮惹出来的事情,为了宗门硬是得让他来扛着压力,“这把位置可不好坐啊……”
宁榭感叹过后已无暇顾及接下来还准备发言的弟子,人闪现至殿门前。
还不等众人回应
便一把推开,“大家都别等着看热闹了,很遗憾,你们近日举报无效。”
“因为双方皆不知情,钟祥长老从未收过徒弟也没参加过拜师大典,余淮又是新来的,以至于两人都不知何错之有。”
“并且之前钟祥长老凭借天机术让宗门在岁月洪流中脱颖而出,可以免一次严刑。”
“此事就此作罢,日后再提便去地牢待着。”宁榭最后一句话已将态度定死。
在场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竟是不敢反驳,他们眼前这位长老身上戾气浓得恨不得杀两个人解恨。
这种时刻在乱说与自撞羌口无异。
要知刑罚堂宁榭堂主不喜欢余淮向来是出名的,谁会喜欢一个为宗门带来祸事的家伙。
特别是建立在宁榭极其看重宗门利益的情况之下。
见没有人反对,扛着巨大压力的宁榭也用力关上殿门,将外界视线隔离开。
不想让事情传出其实很简单,封口就行。
但保不准有奸细混在里边。
这担子背就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