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元婴境的瞬移之术,瞬息千里。
这些雷宗蛰伏在暗处的强者,不可能给他启动传送卷轴的机会。
看来,这雷宗掌门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也早就提防到了,他会有这一手。
只是
陆羽阴沉着脸,转身走回楼阁之内,关上门,就在客厅打坐起来。
他并不是失去了最后的逃离机会。
传送卷轴,是双向传送的。
雷宗掌门或许是想到了,他会利用传送卷轴逃走,但估计是想不到,他并不是将传送卷轴的另一部分,藏在了某个无人知晓之处。
那另一部分,陆羽等于间接交给了楚飞雪。
也就是说,只要楚飞雪启动了传送卷轴,那么他身上的传送卷轴,也会同时开启。
而传送卷轴,正好好地呆在他的储物戒指内。
如果这一部分的传送卷轴有反应,他会立即察觉得到。
由此,等传送卷轴在即将开启的前一刻,他再将之从储物戒指拿出
到时他就能在眨眼间,离开雷宗的宗族之地。
待雷宗高手回过神,他都已经远离了雷宗不知几万里。
但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要是楚飞雪没有发现到,他留下传送卷轴的另一部分,或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打算跟随他,而是准备
自己去寻找上官凝霜
那么,他这张底牌就用不上了。
想到这里,陆羽不禁心生懊悔。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谋划得更妥当一些,或是待他的实力再强两三个境界,才找上雷宗归还不传秘法。
不过这时候,想得再多也没用,他唯有静等楚飞雪的好消息。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夜过去。
他储物戒指内的传送卷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天刚一亮,陆羽就察觉到了,有一道气息正接近过来。
是那个垂暮老者,杜乙一。
他想了想,便去开了门。
当门一打开,陆羽就看到了杜乙一的佝偻身躯,以及那一张布满了沧桑的老脸。
“小友,我奉掌门之命前来,服侍于你左右,若是小友有什么需求,我可尽量为你安排。”杜乙一笑道。
见此,陆羽又在心底问候了一遍雷中天,以及这个杜乙一的祖上十八代先人。
这哪里是什么服侍,明摆着就是监视。
他也咧嘴一笑,说道,“那就有劳杜前辈了。”
杜乙一点点头,说了一句“那么小友自便吧”,就兀自坐在门前,背对而坐。
接着取出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羊脂玉,磨起了刀。
这个古怪的举止,使得陆羽感到些许诧异,他投去一眼,细
心的观看了片刻。
直至他确认了看不出什么以后,也失去了好奇之心。
顺手关上了门,然后就回到了大厅,盘膝而坐。
既然暂时走不了,陆羽也不再焦急,趁着这段时间,他再次进入了內视状态。
或许,在目前而言。
神魂受创所遗留的副作用,才是他迫于解决的重中之重。
那一种疼痛,陆羽不知它何时而至,正因为是他抓不住任何规律,才心有戚戚。
要是在一个重要关头,他的脑袋又开始作痛,谁都不知,会酿成一个什么样的恶果。
他又使用神识,巡视了体内几遍。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依然是发现不了其他问题。
按理来说,没有问题,这本是一件好事,又何至于如此烦恼。
可是,在确认了问题所在之后,却找不到问题的关键,估计谁都不再认为这是好事了。
不过陆羽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寻找着哪怕一点蛛丝马迹。
慢慢地,陆羽心生一丝浮躁。
这丝浮躁,并未让陆羽放在心上,他以为是自己苦觅无果,所导致的不耐烦。
他开始运转精元,以横练之法的心法,配合心震锤炼肉骨。
而那丝被他压在心底的烦躁,却如秋季蔓延的野火,悄无声息地壮大着。
当他回神过来,他突然
发现精元的转动,竟也出现了暴走的征兆。
陆羽立即停止运功,也从冥想之中清醒。
他心有余悸,目中却带上了茫然和不解。
刚才,他差点就走火入魔!
怎么回事?
他立即就联想到了,是不是神魂的缘故。
于是,他又来回內视了几遍。
直至他留意到楼阁外,那一下接着一下,平缓而富有某种韵律,依旧回荡在他耳边的磨刀声的时候,陆羽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猛地浑身一震。